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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娘娘,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从前在陵容面前趾高气昂的祺贵人,这一次也终于痛哭流涕起来,窗外此时也开始雷声阵阵,随着祺贵人的眼泪一同落下雨来,就和祺贵人前世被乱棍打死时一模一样。
哭喊声消失在雨幕之中,陵容沉默着看向跪着的婉贵人,却始终没有叫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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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厅中默默地坐着,直到欣嫔派人来通知陵容皇上醒来了,这一室的安静方才褪去。
陵容并未急着过去,而是将五阿哥叫了过来之后,两个人方才一同去皇上面前侍奉。
欣嫔见陵容过来,便有些犹豫地起身,停下了继续喂皇上用药的手。
“继续服侍皇上用药吧,这药都喝下去,才能安心些。”
欣嫔立刻应下,服侍着皇上服了一整碗苦药,方才得以离开寝殿。
“朕把你们吓坏了吧。”
皇上被人下毒,此时情绪竟然十分稳定,他甚至还能叫陵容与弘昼坐下,并安慰着二人不必担心。
“皇上,您可是被人下了毒,怎么此时能这般淡然,您都不知道臣妾与弘昼都吓坏了,宫中其他的姐妹也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朕知道是谁想要朕的命,”皇上仍旧是那一番淡然的模样,他叫陵容坐在自己身边,“如今朕的身体已经太差了,很难再继续管理朝政。
弘昼的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接手政事,成为一国之君了。”
弘昼听闻此言却皱了眉,他没什么高兴的神色,“儿臣倒是觉得,皇阿玛的精神好了许多,继续处理朝政,也并非不可。”
“怎么,你不想继承皇位?”
陵容听着这话,想不出皇上究竟是试探还是真心话,毕竟皇上是一个疑心深重的人,说不定对五阿哥说这些话,是在怀疑是五阿哥和自己下的毒。
“儿臣只是觉得,皇阿玛身体康健,并不需要儿臣来为皇阿玛分忧。”弘昼义正辞严,仿佛真的是一个不在意皇位的人一般。
但他是这番模样就越是惹得皇上怀疑,皇上本来还带着几分喜悦,转而脸色便沉了下来,“若是你真的没有意愿继承皇位,那朕就是真的看走了眼,既然如此,不如将弘时从边疆召回,代替朕管理朝政。”
“若是皇阿玛觉得三哥比儿臣更适合,那皇阿玛便将三哥召回来就是,”五阿哥语气不卑不亢,他跪了下来,语气中甚至有几分挑衅,“不过边疆并不稳定,皇阿玛还是将儿臣派过去吧。
儿臣自小便是在宫外养着的,不比三哥从小在皇阿玛身边,也不如三哥贴心。
能将三哥换回皇阿玛身边,也算是儿子为皇阿玛做的一件尽孝之事了。”
陵容听见五阿哥这含怨带恨的话,才知道五阿哥这么多年,一直怨恨着皇上。
母子二人常年在宫外,没有皇上一句询问,哪怕是妃嫔与皇子,他们也没有得到任何优待,甚至日子过得比奴才们还不如。
所谓的去宫外养病,反而让自己额娘的身体更差。
自己这个五阿哥也是一样,所谓的病症从来都没有养好——甚至更恶化了些,叫他整日整日地,只想将所有的兄弟姐妹都除掉,叫他的皇阿玛膝下再也没有子嗣。
只可惜,那几个弟弟妹妹倒是可爱,他没能下得去手,便只能换个法子发泄,一方面用哭丧释放自己的压抑,另一方面用出殡祭奠自己的额娘。
皇位之于他来说,其实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从前他想要,是因为他知道皇上只想要四阿哥继承皇位。
所以在陵容派人送毒药进阿哥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下进了食物之中,直接将四阿哥给毒死了。
他如今还记得四阿哥中毒时的那个眼神,怨毒又无情,可怜又可恨,像极了被皇阿玛抛弃的自己。
果真是亲兄弟,连恨起人来都是一模一样的。
五阿哥还记得自己为弘历合眼,那眼睛睁得太大了,无论如何都合不拢,瞧着诡异又瘆人。
弘昼想着,抬起头看了皇上一眼,他此时心中想着,若是告诉皇阿玛,他最喜欢的儿子是被自己毒死的,皇阿玛会不会也目眦欲裂,被气的死不瞑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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