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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布衣裳,脚踏草鞋,头戴一顶宽沿斗笠,腰间不再插着木条,而是别着一柄剑——
一柄很长很大的剑,没有剑鞘包裹,黑黝黝的剑刃直接裸露出来,仿佛为玄铁所铸,极为沉重的样子。
这样的一位久负盛名的剑客,就算看不见面容,但你看到了他的剑,便看到了他的人。
一瞬间,叶君生有运起剑意去观摩其头顶血气灵光的冲动,但终是忍住了。心里明白,诸如谢行空这般的绝世剑客,那血气灵光肯定非同凡响,只怕会如一大盆火在熊熊燃烧,会灼伤眼睛。
谢行空只是在神庙门口微微站了一会,一言不发便大步朝着江边而去。
叶君生问:“谢大侠要与河妖开战了吗?”
江静儿点点头:“嗯,每天这个时候,那河妖便会兴风作浪,前来讨战。”
“你也去战过?”
江静儿讪然道:“没有,我不会游水,只得在边上掠阵。”
叶君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副“我明白”的模样。
江静儿看着有气,道:“哼,我武功虽然比不过谢大侠,可打你就太足够了。”说着,还很形象地捏起粉拳,在叶君生面前晃了晃。
叶君生笑道:“那是,我又不会武功。”
他的确不会武功,《永字八剑》属于神通,不在武功范畴之内。
“你知道就好,哼哼。”
“既然要战了,那赶紧过去看看那河妖长得什么模样。”
闻言,江静儿立刻反对:“不行,一战起来,风浪巨大,稍不注意就会把你卷进河水中,非常危险。话说回来,那妖怪藏身在浪涛之下,根本见不到真容。”
叶君生若有所悟:“这么说,谢大侠只是跟河妖鼓起的波浪搏斗?”
“确实如此。”
江静儿斜眼瞥了一眼叶君生,不无奇怪地问:“呆子,你们读书人不是‘敬鬼神而远之’的吗?你关切得有些过分了。”
叶君生一笑:“如果我说我是专门来降服这头河妖的,你一定不信。”
“当然不信。”
江静儿头摇得像拨浪鼓,看着叶君生的眼神,简直像在看着一个疯子,或者是无知无畏的傻子。
开什么玩笑,叶君生固然不同一般的书生,有些力气,但仅此而已。他能降服河妖,自己岂不是能当神仙了?
叶君生不在这方面纠结,话题一转:“听说这几天谢大侠与河妖战了好几场,但都没有占到便宜。”
江静儿的脸色便有些黯然,苦笑道:“你不知道,那河妖本事不小,又占了地利,哪里那么好杀的?谢大侠真得尽力了,他可真是侠骨丹心。”
叶君生忽道:“我看未必。”
江静儿登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叶君生态度悠然:“谢大侠是否侠骨丹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这么做,很可能让周围的老百姓遭殃。”
“胡说八道!”
江静儿立刻蹦跳起来,谢行空是她心目中的大剑客,大人物,如何能容忍别人抹黑?
叶君生毫不退让:“我且问你,谢大侠与河妖之战,以目前看来,谁的赢面高?”
一顿之后,江静儿不情不愿地回答:“应该是河妖。”
“既然谢大侠没有取胜的希望,为何仍逗留在此苦苦缠斗,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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