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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回答着,见左边儿又有十来个不怕死的家伙贼头贼脑地围拢了上来,可就在她再一次往怀里摸去的时候,小脸儿沉了下来。
“完了,没了。”
赵樽剜她一眼,不答话。
“啊!”一名侍卫中刀,看得夏初七眼睛一热。
“他们要杀的人是我,我去引开他们!”
就罢,她挥肘便要推赵樽下马,想要夺马而去。
“闭嘴!”
赵樽猛一下拽了她的手腕,低咒了一下,将她拦腰一个横抱,两个人同时栽歪的身子又神奇地端坐在了马背上。那动作行云流水风姿潇洒得比往常夏初七见过的马术表演还要精彩。
可这会儿她无心欣赏,大声吼了出来。
“他们人多势众,我有办法脱身,你等救兵来了再帮我。”
赵樽不看她,只冷冷一哼,勒紧了她的腰,将手上宝剑舞得虎虎生风,“曾经在漠北荒原上,本王一千兵卒,遇上北狄三万人马,你猜结果如何?”
“他们死了,你活着。”
“聪明。”
“这还用猜吗?你要死了,谁在这儿和我说话?”
“……”
“乒乒乓乓”的刀剑撞击之声里,两个人侃着完全不着边际的大山,那画面实在太醉人。就在这时,又一支冷箭迎面射了过来,直冲夏初七的脑袋。赵樽挥剑挡开,擦着她的耳朵飞了出云,在“铿”声儿里,他低喝。
“会不会抱男人?抱紧!”
“靠!来一把武器——”夏初七的低吼声,与又一支箭矢被拦腰砍断的“铿”声融合在一起,余波未消,再一只冷箭又射了过来,赵樽压在她马背上,低头侧过。
太恐怖了。
冷汗湿了她的脊背。
她见过战争,但那是军演。而且高科技下的战斗与这种冷兵器时代的肉博战简直完全不一样。残刀断箭,与主人分了家的手腕,胳膊,腿儿,还有脑袋……从开始到现在,其实不过短短几分钟,可鲜血已经染红了落雁街面儿,不得不说,她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战场。
“怕了?”
听着他低低的两个字,夏初七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要蒙她的头。
心里倏地一暖,她梗着脖子,“怕个鸟!”
“嘴硬。”
“我是医生。”
“对,所以你不是士兵。”
袭击者的攻击力已经小了,也不知道究竟在这里埋伏了多少人,后面抽冷子还有飞箭掠过来,不时被砍歪了没入商铺的窗子,吓得躲后头的人时不时惊叫。
夏初七耳朵里全是“刺啦”的声儿,突然听得赵樽又喊了声“闭上眼睛——”,便拎了她的身子,双腿往马身一夹,一声“驾”,大鸟在“嘶”声儿里腾空而过,跃过一名侍卫,直接闯入了袭击的人群,扬蹄踢翻了一人。人群里头,赵樽左突右砍,每每出剑,便带起血光一片。而夏初七被他捞来抱去,转得那是头眩目晕,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没有闭上。
什么叫做杀人?
什么叫做被杀?
她今儿总算彻底见识到了。
不得不说……
赵樽杀人的风姿还是那么好看。
与东方青玄杀人时那种变态的美感不同,他杀人出剑,姿态凛冽正义,气场极为强大,立于敌军之中,也如同一尊无法撼动的战神,一身杀气,招式老辣敏捷,招招致命。
狠、准、稳。
面前就像是他一个人的战场,而他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男人。一刀一个,一个一刀,一个一个围上来的人都死在了剑下,直到杀红了眼的人,脚步再次慢慢后移,手上的刀子不住的颤抖。
“兄弟们,和他拼了——”
那“非州黑娃”一喊,又有几个不怕死地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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