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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醒了,可是要喝水?你等着我去给你倒!”司杏在炉子上倒了热茶,又扶析秋起来,一连喝了两杯析秋才觉得干渴的嗓子舒坦许多……
“大夫怎么说?”原本装病,却没料到竟真的病了。
司杏在她身后放了个蜜色白莲花的大迎枕,又帮她掖了掖被角:“大夫说小姐日久多思少眠,前几日又受了累,加上吃了酒去林子里吹风,就病倒了!”
析秋摆着手:“我不是要听这个,后背的伤你瞧见没有,伤的如何?大夫如何包扎的?”她迷迷糊糊间听到大夫提伤口的情况,又觉得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司杏嗔了析秋一眼:“小姐说的什么话,姑娘背后的伤又怎么让大夫瞧,只是开了点药,奴婢按照你平时教的,用盐水洗了伤口,抹了药找了干净棉布洗净晒干包起来的。”说话的时间,她又从炉子上端了碗粥出来,一边吹着一边继续说:“伤口不大,只是有些深,奴婢特意去林子里瞧过,小姐摔倒的地方,恰巧有个尖尖的干笋,上头还沾着小姐的血!”
析秋点点头,张口吃了一口稀粥:“若是大夫来,便让他开些消炎的药。”司杏点头:“奴婢记得!”
司杏将今天发生的事细细说给她,又道:“王姨娘正闹着呢,说一本法华经近七万字,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反复抄八十一遍,那不等于要了三小姐的命,她吵着要给大老爷写信呢。”
析秋笑笑不置可否:“大太太定是让人给她备笔墨纸砚,还说让二老爷托兵部的关系走驿站,三日就能到!”
司杏连连点头:“王姨娘顿时就哭了起来,关了门在砸东西呢。”
析秋苦笑,夏姨娘住在她隔壁,怕是晚上又要睡不安生了。
春雁掀了帘子进来:“小姐醒了。”又朝司杏道:“小姐的那套粉彩的碟子怎么少了一个,你瞧见没有?”
司杏想了想,起身道:“我和你去找找!”
春雁按着司杏坐下:“你也别急,我去把司榴喊进来唤你。”说着就出去喊司榴。
谁知道司榴根本不理她,春雁无奈之下喊了春柳进房。
司榴瞧见春雁和司杏走了,又不放心春柳服侍,进房换了春柳,可却一脸不高兴的站在哪里,也不过去服侍。
析秋拿着书看了半晌,觉察到司榴的反常,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司榴就插着腰,横着眉毛:“小姐下次再和三小姐一起,别再支开奴婢了,这样的事情春雁也只能在旁边看着,要是奴婢在,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她推河里去喂王八,冻她个几个时辰!”说着还气难平瞪了她一眼。
析秋又好笑又感动:“行行行,以后我无论去哪里都带着你,让司榴姑娘保护我!”司榴自小在乡下长大,放牛割草打架,和男子一样养着,性格泼辣的很!
司榴觉得她在打趣自己不由道:“小姐也不用取笑奴婢,奴婢今儿这话撂在这里,若是三小姐再欺负你,我就死也拉着她垫背!”说着眼睛红红的看着析秋依旧有些惨白的脸:“好不容易养了点肉,这几天又没了!”
析秋垂了眼睛,将泪花咽了进去,笑道:“死丫头,当我是猪不成!”
两人相视一刻,一起笑了起来!
待春雁司杏进来时,就瞧见主仆两个头挨着头在描花样子,司杏气不过上前用手蒙住纸墨,对着司榴斥道:“小姐这才好些,你也不拦着,若是再伤了身子怎么办!”也不管析秋的反应,呼喇喇收了笔墨!
春雁捂嘴直笑,点着司榴的额头:“骂的好!”又委屈的看向析秋:“小姐不知道,她这几日阴着脸,就差张嘴把我给吞了,我连着做了几个恶梦!”
司榴横了她一眼:“瞧你除了骨头哪还有肉,吞你还不如吞了三小姐去!”
一屋子的人笑了起来,连日来的抑郁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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