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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意识到,其实,陆衍一直都是清醒的那个人,他有自己的判断。
他驰骋商场多年,声名在望,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地,就受人挑拨。
或许,他一时会被激怒,产生情绪,但他懂得冷静和克制。
正在这时,许颖夏忽然跑了过来,她有些着急,拉住了陆衍的手臂,仰头,眸子黑白分明:“阿衍,爸爸找你,他好像很急,他听到你和妈妈单独谈话,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气急了。”
陆衍的眉头拧了拧。
许母也眉心重重地一跳,丈夫就是她的天,她蹙着眉:“你爸爸怎么了?”
陆衍迈开长腿,大步地往病房跨去。
许志刚并没有什么事,他眸色冷冷,半躺在了病床上,身后垫着枕头,他脸色苍白,但眸光凌厉,盯着陆衍,然后,才看了看许母。
许母跑到许志刚身边:“志刚,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情?”
许志刚就算有再大的怒气,都强迫自己扯出了一个笑容,放低了声音:“没事。”
许母低头,在许志刚的脸上落了吻。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不会的。”
等到许母和许颖夏离开了病房以后,许志刚抬眸,冷冷地看着陆衍:“阿衍,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陆衍眼底的神色也越发的深了,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许志刚,淡淡道:“伯父,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许志刚的胸口重重起伏了下:“陆衍,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了不起!你上次来看我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怀疑夏夏的身世么?你以为就你知道夏夏的血型对不上,我做父母的就不知道吗?夏夏从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个,你别在你伯母面前乱讲了,她身体不好,她经不起折腾,你轻飘飘的一句怀疑夏夏身世,对于她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她会垮掉的,你想毁掉你伯母,毁掉我们家吗?!”
许志刚似乎气得不轻,脸色涨红,攥紧了拳头:“你怀疑夏夏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你觉得你白白付出了这么多年的疼爱?好好好,你要是这么想,你要是觉得现在的夏夏不配你的疼爱,当伯父求你,别再靠近夏夏了,她不需要你这样虚伪的疼爱!”
陆衍静静地看着许志刚,背脊有些僵硬。
许志刚呼吸声有些重:“我也不知道夏夏为什么血型对不上,但是她的确是我的孩子,我知道的,这件事掀过去了,陆衍,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伯父的话。”
陆衍眉峰下压,眸光复杂,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转身走了出去。
深深地看了眼许颖夏。
许颖夏什么都不知道,对他露出了傻甜傻甜的笑容:“阿衍,我爸爸怎么对你发脾气了呀,是不是他觉得你欺负我了?”
陆衍低眸淡漠:“不是,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伯父,你跟伯母好好休息。”
*
太阳缓缓地下山,暮色垂落,染红了天空,天色有些昏暗。
下班回家的车流缓缓地流动,有些缓慢。
陆衍今天的耐心不是特别好,他莫名的烦躁,冷着一张脸,甚至按了好几次喇叭催促。
快到公寓的时候,陆衍从车窗看到了一家花店,他拧着眉,扯了扯领带,抿直了唇角。
他不想跟言喻吵架,但今晚的问题,如果问出了,只怕又少不得矛盾冲突。
陆衍下车,买了一束鲜花,花瓣上沾了晶莹的水珠,他把鲜花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开往公寓。
下了车,取出鲜花。
一抬眸,眸光微微定住。
他的太太言喻,穿了一条他从没见过的新裙子,从别人的车里下来了。
陆衍微微眯眼,看着那辆车的驾驶座。
透过挡风玻璃,他只能模糊地看到那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那辆车价值不菲。
言喻都已经下车了,还趴在了车窗上,温柔地朝着驾驶座的男人说着什么,黄昏下,她的头发垂下了几缕,透出了温柔,不知道那个男人说了什么,言喻忽然笑了起来,两个人看起来有些亲密,至少彼此欣赏。
陆衍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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