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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心中心中有些焦躁起来,他不可能在涿县呆太长的时间,他携带的粮草只能支持七天,而隋军占领高阳县,同时也阻断了他的粮道。
窦建德抑制不住内心的烦躁,根狠一拳砸在沙盘上,‘砰!,的一声,木头做成的高阳县城砸得四分五裂,他霍地回头喝令:“命令王伏宝务必在三天内击溃高阳县隋军,若失败了,让他提头来见!”
孔德绍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劝道:“王爷息怒,以隋军的精锐和装备,王将军的四万人未必能取胜,一旦失败,还会危及到我们都城的安全。”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我们的粮草只能坚持五天,难道就让我放弃,跑了就是为了凑个热闹?”窦建德恼羞成怒地吼叫起来。
“卑职能理解王爷得到重骑兵的急切,但卑职害怕的是,最后重骑兵没有得到,反而损兵折将,得不偿失,王爷,需要理智啊!”
孔德绍一直反对窦建德出兵幽州,但窦建德的决心太大,他的反对一直没有效果,他只好沉默等待机会,而这一次隋军占领高阳县,使窦建德骤然变得被动,孔德绍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又继续劝道:“卑职最担心的是,杨元庆和罗艺联合对付王爷,现在罗艺军队按兵不动,杨元庆的军队也按兵不动,卑职怀疑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秘密协议,准备联合进攻我们,现在隋军拿下高阳县就是一个信号,说明杨元庆并不是无所作为,他一直就在背后操纵,难道他就想不到和罗艺联合吗?”
孔德绍一针见血的分析使窦建德有一种无力之感,他终于开始意识蹲自己犯下了一个战略错误,不该冒然插手幽州战局,现在导致有点骑虎难下了。
窦建德背着手望着天边的朝阳,他并不是魏刀儿之流的乱匪,而是有着雄才大略之人,他固然因为一时贪婪而走错了路,但他恢复理智后,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努力去改正。
窦建德叹了口气,“或许你说的正确,可现在如果仓促撤军,必定会遭到杨元庆和罗艺的联合追杀,我现在是骑虎难下。
孔德绍等的就是窦建德这句话,他立刻道:“只要王爷决定退兵,卑职有一计,可保王爷安然无事撤退。”
窦建德大喜,“你快说,是什么计策?”
……
幽州城内的防御可谓泾渭分明,侯莫陈义的军队负责东城和北城,薛万钧的军队负责守卫西城和南城,两人之间没有往来,虽然罗艺一直极力调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作用不大,仅仅只是互不理睬。
薛万钧年约三十余岁,经过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和安场磨练,他已经不再是十几年前太子昭身边那个充满阳光的年轻侍卫,他心机开始变得深沉,权力欲望开始变得浓重,虽然他们兄弟支持罗艺成为幽州总管,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成为罗艺的铁杆心腹,在幽州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薛万钧主张投降唐朝,他和唐朝驸马柴绍的私交极好,柴绍也向他承诺过厚职,而兄弟薛万彻却主张投降隋朝,他们和杨元庆有旧交,他们应该能得到重用。
兄弟二人的意见一直相持不下,但有一点他们意见一致,在兄弟之间没有达成共识之前,他们谁也不会擅自行动。
此时,薛万钧心中也同时很焦虑,他兄弟被围困在涿县城内,情况不明,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他们之间却无法联系。
薛万钧站在城头,远远望着涿县方向,心中充满了忧虑,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就在这时,远处官道上,两名骑兵向城池疾奔而来,薛万钧的亲兵喊道:“将军,好像是送信兵!”
薛万钧也看见了,两名骑兵速度非常快,仿佛带有很重要的使命,他心中有点不安,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片刻,两名骑兵奔至城下,大声喊道:“我们奉王爷之命来找薛将军,请问薛将军何在?”
薛万钧探头出城问:“我在这里,有什么事?”
一名骑兵举起一支金令箭,“王爷有令,命薛将军火速前去支援涿县,涿县形尊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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