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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冰冷的水一下子袭来时,青橙心惊之余居然没有喊出来,只是小小地“啊”了一声,然后就从水里钻了出来。这个池塘里的水不深,但底下全是淤泥,她颤巍巍地站着,感觉两只脚上的鞋子已经完全陷在了里面,一动也不能动了。
青橙无语问苍天。
下一秒,有人用力地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你别动,我拉你上来。”
青橙借着围廊那头照过来的一点灯光看着池边的人,深深觉得,还不如让她淹死在池塘里算了。
可惜池塘的水很浅,淹不死她。
苏珀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一手托住她的后背,手从她膝道下伸过去。青橙避了下,就听他沉声道:“你乖,不要动。否则越陷越深。”
随后他两只手一用力,把她从池塘里抱了出来,将她放在旁边时大石头上后,他迅速脱下自己的线衣外衫给她披上。
脏。。。青橙是个爱干净的人,她知道自已现在浑身都是泥水,很不想弄脏他的衣服。
“水凉,会感冒的。”苏珀的语气不容置疑。
青橙看了看他身上剩下的短袖t恤,想反驳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重新抱起了她。
“啊!”青橙惊叫了一声。
“刚才落水怎么不喊?”苏珀皱着眉头说她。七是
“。。。。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能出来。”
苏珀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无奈。
青橙则在想,这都什么事啊?太丢脸了!
苏珀很快将人抱到了化妆室里间的浴室门口放下。“
赶紧去冲个热水澡,不要着凉了。”
青橙本来想把衣服还给他,可是看着已经脏了,于是就站在那里犹豫着。
苏珀便催了句:“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就出去了。
青橙打开浴室门,里面的水蒸气还没散尽,空气里有股淡谈的洗发水的味道。她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不禁用双手捂住了脸,前一刻还想着是要英勇跳海还是回头是岸,后一刻就落水了,偏偏还在他面前——作为导演,她都不知道该给自己这一幕定义为喜店还是悲剧。
苏珀站到外间,周遭越来越凉,可他一点都不冷,刚才满怀中余温,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流动。
他自己身上也沾着泥水,于是去别的房间接了一盆凉水回来,拿毛巾大致擦了擦,换上了备用的一套衣裤。
凉水把体温降了下去,苏珀觉得冷静了不少,这才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青橙却迟迟没有出来。
苏珀朝着里间看了看,突然想到,她好像没有可换的衣服,甚至连鞋子都没有。
于是他起身去了隔壁的服装间,拿了一身童安之的戏服,从里到外,外加一双绣花鞋。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一个凳子上,再把凳子放到浴室门边,朝着里头说了声:“衣服和鞋子,我放在门口。”说完,又回了外间。
他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而且能想象到那门只开了一条缝,然后又被关上了。
时间在此时好像过得特别慢,嘀嗒嘀嗒,仿佛伸手就能让它停下。
在这段仿佛凝固了的时间里,苏珀想了很多。他从小到大一直不打没把握的仗。上台前,他都会尽力把每一个吐字、每一个身段反复练习、调整到最好。但感情根本做不到万全,感情的来去,全无理智,无法计算,也无从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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