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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发愣后,朱治平回过神来,苦笑道,“爸,我可能惹了麻烦。”
“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情况跟我详细说说。”朱振西肃然道。
朱治平苦涩的笑了一下,把今天的情况跟父亲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还提到,“爸,那个姓黄的说朱运来这两天就能出来,我上午还以为他是在放大话呢,现在看来,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照你这么说,他跟那个朱子情的关系怕是非同寻常。”朱振西眉头皱得老高,“治平,这事咱们不能再继续了,朱运来那个案子,咱们得赶紧撇清关系,还有,黄海川那边,你马上去给他道歉。”
“爸,我上午都撂了狠话了,再去道歉,合适吗?”朱治平嘴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不合适?你一个年轻人,他还能跟你一般见识不成?”朱振西撇嘴道。
“爸,关键是就我一个人去道歉管用吗?会不会不够分量?”朱治平还是有些担心,看了父亲一眼,“爸,要不你也一起出面是不是更好一些?”。
“你自己一个人去最合适,我出面了,反而不好。”朱振西摇了摇头,“行了,就按我说的做。”
朱治平听到父亲的话,也只能无奈的点头,想到朱子情这个女人就这么从自己嘴里飞了,朱家那令人眼红的财富也不能再惦记,朱治平一下子充满了不甘。
不甘归不甘,朱治平看了下时间,道,“爸,那我待会吃完饭,去朱运来家里走一趟,我猜测那姓黄的肯定在他家。”
江城,江城大酒店。
张然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红酒,神色落寞。
巨大的落地窗让张然可以一览整座城市的风光,而她所在楼层位于32楼,处在这个高度,整座城市仿佛都踩在了自己脚下。
摇曳着手中的红酒,张然一脸惆怅,以往让人觉得美味的红酒,现在喝起来已经索然无味。
世态炎凉,张然这两天是深深的体会到了,当父母亲出事从传闻慢慢变成了现实,张然深切的体会到了来自身边的变化,就拿他现在所住的这间豪华套间来说,之前她住在这里,酒店的老板再热情不过,巴不得她在这里一直住下去,甚至从来没跟她提过房费的事,不时的还会过来嘘寒问暖,问她有什么需要,而现在,就在昨天,酒店的一名经理跑了过来,提醒她房间得续费,否则酒店得赶人了。
张然听了,险些气得吐血,母亲还没出事时,酒店的老板恨不得天天来给他请安,连房费都给她免了,现在母亲一出事,不仅连面都不露了,还让下面人来催她交房费,这人也太他妈现实了。
气归气,张然却是知道自己现在再没资格给别人摆脸色,父亲已经确定被省检察院带走,而母亲,则是消息全无,但想来问题绝对小不了,按照体制里众人所熟悉的惯例,越是没有动静,事越大,张然甚至都不敢想母亲到底是出了多大的问题。
轻抿了一口红酒,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张然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父母亲出事了,家,也没有了,她的婚姻,则早就结束,丈夫还在监狱里,她现在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这一辈子活到现在,活成了这样,她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咚咚’……门外陡然响起了敲门声。
苦闷的思绪被打断,张然朝门口看了一眼,起身走去开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几个人,张然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当她看清几人身上穿的制服时,张然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了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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