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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中闪过一缕颓然,随后撑起身子,翻身下床,飞快的出了卧室。
只余下一声重重的关门上。
哐啷!
床上的童安好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走到了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绿色,细碎的光斑落在她的脸上……傅谨言,我早已不是那个爱你讳莫如深的童安好了。
我不在乎你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求而不得是痛,而这痛,来自于“在乎”,如果不在乎了,也就没有“求而不得”了,没有“求而不得”,她就……不痛了。
童安好如是想着,眼角一颗泪珠,缓缓地滑落脸庞。
“童安好,不痛不痛了。今后再也不会痛了。”张开手指,阳光从指缝里泄了一室安宁,湿了的脸庞……你可当真不痛不痛了?
傅谨言搓乱了一头黑发,颓然地靠坐在书房的靠背椅中,人前硬汉形象,孤傲无比的人,此刻那张脸上写满了颓色……什么时候起,他拿那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想要凶她,最后败北的是自己。
想要做的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个女人,曾几何时,已经让他下不了狠手了。
晚些时候,一锅热乎乎的石锅虾粥,用小瓷碗盛了小半碗,和着一叠酸爽的酱菜,一同搁在了饭桌上。
楼上卧室的门,轻悄悄地推开一条缝,床上的女人扫了一眼,就无动于衷的依旧望着窗外发呆。
一双大长腿立在了床前,什么话都没有,弯腰横抱起床上的女人,随手从一旁拿起他的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就这么毫无声响地抱着女人下了楼。
“你有气,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也总该知道,这段时日以来,不管你怎么绝食,我总有办法让你吃下食物。”男人递给她一只汤匙:“吃吧。”
童安好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似乎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思考,终于缓缓地伸出手来,缓缓地接过了汤匙,缓缓地舀了一勺子,又缓缓地放进嘴里咀嚼。
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一切又都仿佛暴风骤雨中那个海边小屋里唯一的平静。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两个人,一个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已经无心,一个却死命的拽住那快要消散无踪的感情。
于是,吃饭的声音,咀嚼的声音,竟然就成为了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声响。
傅谨言品不出自己做的虾粥的味道,品到的是无言的后悔。
吃完饭,傅谨言对童安好说:“你先睡,我去书房。”
而书房里,一室的昏暗,只有星星点点的烟头火光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烟雾弥漫,傅谨言的思绪,飞得很远很远很远……
“安好,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
“安好,吻不会骗人。”
“安好,吃苹果,我喂你。”
“安好……”
“安好……”
“安好……”
那时候欺骗童安好时的甜言蜜语,那时候自己演戏时的不耐烦,连在她面前演戏都不愿意多花心思,傅谨言想,会有今天,他也是活该。
他活该,他认!
但这个女人,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手……死都不会放!
又想起一件事来,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傅谨言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有人接通。
“谨言,是你?”温和娇软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这么晚了?怎么了?”
这声音娇软无比,任何男人听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保护欲,傅谨言眯起了眼……他怎么就没有发现,从前也好,现在也好,电话那头的女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能够匹配得上他,最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已。
“我要和你谈谈安好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之后,似乎顿了一下,才道:“安好……安好还好吧?”
傅谨言不答反道:“明天上午,你来一趟我公司,我有事情和你谈。”说完,不给对方说话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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