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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选秀也好,是纳妃也罢,仿佛与她并不相干。
萧定昭心底又涌出难以自抑的戾气,这种感觉就像是最熟悉的东西即将脱离自己的掌控,而他对此竟然无能为力。
身为帝王,他的掌控欲比寻常人更甚。
他无法容忍这种无能为力。
他摩挲着茶盏,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新登场的女郎:“那位,就是你的堂妹裴敏敏吧?果然天姿国色。”
裴初初望去。
她这堂妹,容色虽是上等,可哪里担得起一句天姿国色?
天子奏章看多了,小小年纪眼睛竟不大好使了。
她面上却很恭敬:“回陛下,正是臣女的堂妹。”
萧定昭像是起了几分兴致,对裴敏敏道:“朕听说敏敏妹妹乃是长安第一才女,想必琴棋书画都很不俗。不知舞艺如何?今日晴光潋滟,可否请敏敏妹妹为咱们跳一支白纻舞?”
选秀场寂静了一瞬。
天子始终没有表现出对哪位女郎特别的兴趣,没想到竟然会对裴敏敏另眼相看!
在场的贵夫人们忍不住对裴夫人投之以艳羡的目光。
这皇后之位,恐怕是要落入裴家的手掌心了。
裴夫人笑逐颜开,坦然接受四面八方的恭维。
所以说宫里有人办事就是方便,瞧瞧,有裴初初那傻丫头在,她的女儿可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裴敏敏同样狂喜,然而笑容却有些保持不住。
她也知道这个机会得来不易,可她临上场前,突然肚子痛,现在整个肚子像是翻江倒海,她恨不能立刻去西房解决,别说跳舞,就是站都要站不住了!
春阳之下,少女脸色蜡黄,额角隐隐冒出细密冷汗。
她突然灵机一动,恭声道:“臣女……臣女的白纻舞一向极好。不过,请陛下容许臣女换一身白纻舞裙。”
萧定昭颔首。
裴敏敏如蒙大赦,连忙下场。
裴初初淡然地给萧定昭添茶。
余光,却把裴敏敏蜡黄的脸色和仓皇的动作尽收眼底。
宫里哪有什么意外。
不过是她的人在裴敏敏喝的茶水里放了些巴豆而已。
她并非善茬,裴敏敏想欺负她利用她,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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