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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队伍之中,孟清和焦急的寻找着沈瑄的身影。
结果让他失望了,马上没有,步卒中也没有。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只从刘千户口中得知沈瑄受了伤,伤势到底多重?为何连人都不见?
见到燕王妃,遭遇大败的朱棣心中忽感安稳。翻身下马,扶起行礼的王妃,情感无以言表。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最了解他,也是唯一能安慰他的人,只有王妃。
将领过后,孟清和终于看到了被士兵抬着的沈瑄和朱高煦。
担忧之情不减,提到嗓子眼的心却略微放了回去。
伤重无碍,人回来了,就好。
燕王妃看到伤重的儿子,眼圈发红,克制着没有流泪,再看同样昏迷的沈瑄,终于还是落下了泪,“王爷,高煦和瑄儿这是怎么了?”
“回府再说。”
燕王回身,看到面带忧色的朱高炽,没有多说,态度却有些冷淡。
朱高炽心中一跳,不待上前,满身泥土和汗水味道的朱高燧走到他的身边,冷笑一声,道:“世子,既然不担忧二哥就别摆出这副样子,平白的让人厌恶。当父王看不出来?”
“三弟何出此言?”
“不过是给世子提个醒。”
朱高燧又哼了一声,朱高煦重伤不醒,看到朱高炽这个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三弟,二弟重伤,孤怎能不担忧?孤知你与二弟情谊深厚,自东昌战报传来,孤亦是日夜寝食难安。”
朱高燧皱眉,不耐烦再听。朱高炽却不在乎弟弟甩自己脸色,语气更加温和。落在周围人眼中,更认定世子仁厚,三公子未免太骄横了些。
世子兄弟打机锋不关孟清和的事。燕王回府后召见官员,安抚众将,孟清和只是跟着走个过场。燕王讲了什么,众人有何种表现,通通都没放在心上。
他满心都是重伤的沈瑄,离开承运殿,立刻朝沈瑄养伤的厢房走去。
厢房内,惯于诊治外伤的刘大夫刚为沈瑄换过药,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生的医户扶着沈瑄躺下。
沈瑄仍在昏迷,脸上血污洗净,苍白得吓人,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孟同知。”
“刘大夫,指挥的伤势如何?”孟清和走到床边,看着人事不知的沈瑄,担忧道,“不知何时能醒来?”
“老夫也无法断言。”净手之后,刘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两只瓷瓶,想了想,交给了孟清和。
众人皆知沈瑄对孟清和的看重,更不用说曾为两人诊治过的刘大夫。
孟清和没有推辞,接过药瓶,仔细询问了服药次数和用量,又问了一串的问题,问到刘大夫脑门蹦起青筋,才不情愿的放人离开。
“沈指挥何时能够苏醒,老夫当真不确定。”刘大夫背起药箱,“但指挥恐会发热,夜里最好不要离人。”
“我知道了,多谢刘大夫。”
见孟清和还要再问,刘大夫二话不说,背起药箱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愿多留。医户愣了一下,忙跟上去,药箱该他来背,被人看到工钱就没了,良医慢一步啊!
借口打发长随去提水,再去去炭,孟清和关上房门,走回-床-边,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看着闭目不醒的沈瑄。
脸色很白,一双眉更显得乌黑。
呼吸还算平稳。
小心的伸手,触及有些干的下唇,孟清和皱眉,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含进口中,俯身,一点一点喂进了沈瑄口中。
想起刘大夫的叮嘱,打开青色的瓷瓶,倒出一粒指甲盖大小的丸药,用水化开,只闻味道就晓得有多苦。
本以为赵大夫的丸药已是最苦,不想刘大夫更胜一筹。
捏着鼻子喝一口,险些喷出来。眉毛顿时皱成一团,这也太苦了。以口哺药的事,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抱怨归抱怨,孟清和还是一口接一口的将药全部喂完。灌了两杯水,才勉强压下满嘴的苦味。
下次用刘大夫告知的办法?
抬头望了一眼屋顶,扯扯嘴角,算了,还是继续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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