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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教子无方,惊扰沈家小小姐,还请王爷看在稚子年幼,饶过他这一回。”
“稚子年幼?”墨承影嗤笑一声,“生而不教,看样子是父母早亡之故?”
这话定襄侯世子哪敢接?
搞不好就真叫自己和夫人西行见佛去了。
他将额头贴在地面,口中直呼:“子不教父之过,微臣有罪,微臣回去就教训这个逆子!”
“本王瞧着定襄侯世子为人温和,没想到还是个严父?”
定襄侯谢家子嗣虽多,孙子辈便只有自己这个儿子,一家人一直娇着宠着,大声说话都舍不得,摄政王的意思,竟是要严惩!
这叫他如何舍得?
雪水透过衣裳,寒气浸润膝盖,定襄侯世子只怕今儿不应下这声,是走不了了。
“‘慈母多败儿,严父出孝子’,这是为人父应该做的。”
“也好,本王新婚,想来不日也要为人父,便趁此机会,好好同世子爷学习学习。”
定襄侯世子心里苦啊,这是要自己当众揍自己儿子的意思吗?
“王爷此言,便是折煞……”
墨承影打断道:“怎么?谢家祖传育人秘法,不可示之于众?”
“不敢不敢,微臣这就去、这就去。”
跪得太久了,地又滑,定襄侯世子谢骥起身往回走,连着打了两个趔趄,幸得身旁下人扶住,才没有摔个狗啃泥。
须臾之后,林子里响起祺哥儿杀猪般的哭喊声。
沈圆圆被惊醒,从墨承影怀中站起来,站在台阶边缘看着林子那边。
谢骥折了一根花枝,照着儿子的屁股猛抽,花枝断了,干脆用巴掌招呼,那世子夫人拉又拉不开,边哭边骂。
“你是疯了吗?这可是你儿子!”
“谢骥,你有什么火冲我来,拿个孩子撒气,算什么本事?”
另一边,沈雁归进了院子,瞧见玉竹站着的位置,径直去了母亲的房间。
刚到门口,便听到沈庭的声音,别的内容没听到,倒是最后一句格外清楚。
“……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沈雁归以为按照阿娘的性子,会不发一言抹眼泪,却听阿娘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又何必将我圈在这里?”
江佩蓉的声音铿锵有力,丝毫不见平日人前的怯懦。
沈庭鼻孔里哼出一声,“你觉得我是‘圈着你’?”
江佩蓉斩钉截铁道:“既不是,那你放我走。”
“走?去哪里?摄政王府?去投奔你那个大逆不道的女儿?”
“那难道不是你女儿?”
“我女儿?”沈庭冷笑道,“拿刀要杀我的女儿?害得我沈家断子绝孙的女儿?”
这两句话是事实,江佩蓉无言可驳。
她不说话,沈庭继续讥讽。
“摄政王是什么人?你女儿是什么人?早晚有一天,她就像只被穿过的破鞋,丢到墙角,无人问津!你去投奔他,最后的结果,跟在沈府,又有什么区别?”
江佩蓉剜了沈庭一眼,她没想到沈庭如此歹毒,竟然诅咒自己女儿。
“不是所有女子都得依附你们男子而活,沈庭,遇见你之前,我便是一个人,而今离开你,照样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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