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将这只恶魔交给我处理。”赫穆尔平静地向皇帝提出要求,手心已经凝聚起专门用来束缚魔物的法术。
希律有心替她隐瞒,说自己并没见到什么恶魔。
但那道法术已经不由分说禁锢住少女的手腕,将她拽进赫穆尔臂弯里,神父揽住她的腰,把魅魔半拎半抱起来,匆匆向希律告退。
海莉西第一次发现赫穆尔那双长腿原来不是摆设,赶在希律追上来之前,他已经把她带离了主座教堂,跑回僻静的神职人员居所。
门扉落锁,少女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兴奋,主动凑上去向他描述自己如何成功猎到了好吃的食物,等到她逐渐发现赫穆尔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之后,声音慢慢低下去,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累了。
她想抬手摸他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还被绑着,只能像个木乃伊一样蹦着走。
“我刚才嘱咐过你什么?”
他的音色有些冷,海莉西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赫穆尔让她感觉到陌生。
“不要乱跑……”她垂着头。
“你知不知道被别人发现你身份的后果?”他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只是加重些语气就让海莉西被吓到,不敢抬头看他。
赫穆尔半蹲下,仰望着少女的脸,呼吸仍有些急促:“如果我再晚去一阵,你现在已经被绑在铁架上了,海莉西。”
他眼眶微红,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极力压抑着沉重的心跳。
“对不起,”海莉西也开始哭,“可是……我太饿了,我好饿……对不起,赫穆尔,呜呜……”
任何人都无法对魅魔的泪水无动于衷,更何况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即使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赫穆尔也会为她的泪水而心碎。
“我太没用了……我是坏孩子,呜……”她被他揽进宽阔的怀抱里,赫穆尔温柔的抚摸让她更难过了,忍不住将藏在心底的话也一股脑吐出来。
“每次、我每次都没有吃饱……可是书上说人类失去太多血会死掉……我不想要你死掉……”
原来,是他自私的喂养方式让这个孩子一直在挨饿吗?神父搂着她的手臂颤抖起来,剔透的蓝眼眸中的自责几乎要溢出来。
“如果……如果我吃饱会害你死掉的话……”少女断断续续地说出令他害怕的话,“那还是我死掉……比较合适……”
怀中少女的抽噎传递到他身上,让年轻的神父终于下定了决心,赫穆尔因为这这个决定而更加煎熬,因为他在那一瞬间不只感到了违抗戒律和枉顾伦理的罪孽感。
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快意。
究竟是为了让可怜的小魅魔不再挨饿,还是为自己每日醒来后的勃起找到合理的借口,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海莉西,是我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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