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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袅袅翻了半天科普,眼皮子终于忍不住开始打架。
一看时间十一点,祁承洗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
于袅袅清醒了一瞬,感觉不对劲。
该不会是洗洗澡晕过去了吧?刚看完吓人的科普,她满脑子都是那些惊险的病例。
正准备下床去看看,浴室的门又忽然打开了。
于袅袅重新躺好,面朝墙壁,假装睡着。
没晕倒还洗这么久,难不成洗个澡还顺便撸了一发?
于袅袅被这个可怕的脑洞吓到了。
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进入一级警戒状态,但是一级警戒耗能系数太高,于袅袅撑了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祁承从浴室出来,看了眼面壁睡着的于袅袅,绕到屏风后,躺倒自己的榻上。
他腿长搁不下,半条腿都搁在扶手上,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烦乱依旧挥之不去。
他本该顺着祁老太爷的意思,跟祁谨言作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好让老人家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够安心,但是每次看到他,被压抑了十几年的恨意还是会叫嚣着钻出来。
他不是不会逢场作戏,只不过对某些人的恨意,让他连演戏都不愿意。
不过祁谨言倒是会卖乖得很,跟当年那个持刀冲出来的孩童判若两人。
纵使历经多年,他仍旧把当年的那一幕记得清楚。
干瘦的孩子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牛仔衫,大热天还是白着一张脸,细细的胳膊费劲地握着一把水果刀,祁谨言从屋子里冲出来,色厉内荏地冲着门口的人咆哮。
“我要杀了你们!”
这是第一次见面时,祁谨言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是,“都是你们害死了妈妈!”
祁承清楚得记得,那是一个阴天,厚重的云层盘桓在院子上空,隔绝了阳光。
他那时候只是嫌恶地后退了一步——祁谨言身上太臭了。
这股臭味从他跟着母亲进院子时候他就闻到了,他的保镖们嘴上不说,但是个个都拧着眉头,应该也闻到了这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只有他的母亲,仿佛没有闻到这股味道一般,慢慢地朝着那个举刀的孩子面前走了两步。
“别过来!”祁谨言尖叫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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