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割脸,母亲的白发被吹得凌乱如麻。
她颤抖着掏出父亲的工作证,证件边角磨得起毛,塑料封皮开裂,那是父亲揣了半辈子的宝贝。
民警踩着积雪从旁走过,皮鞋碾过母亲膝头的霜:“回去吧,证据不足。”
母亲磕头磕得额头渗血,血珠落在工作证照片上,像父亲在无声哭泣。我死死攥着母亲的衣角,指甲都掐进她单薄的棉衣里,可冰冷的铁门后,没有一丝回应。
八十岁的奶奶拄拐跪在教育局门口,三天三夜,膝盖磨得渗血。
她摸字典写就万字举报信,每字都像她佝偻的脊梁,要知道她才只读过两年私塾啊!
却把“正义”二字刻进骨子里。
门卫把信转给黄炳松,转头朝我们挥挥手:“家事别闹,影响不好。”
奶奶回家后咳血,床头还放着没写完的信,钢笔尖蘸着血水,在纸上洇开暗红的“冤”字。那些天,她总对着父亲的空床铺喃喃:“世平啊,娘给你写信道冤……”
我给省信访局写了三十七封信,每封都仔细贴好邮票,像寄往天堂的信。
有次坐十四小时硬座去长沙,信访局门口梧桐叶落了满地,我从清晨等到天黑,值班员掀开门帘:“回去等消息。”
冬夜的火车站长椅上,我抱着父亲的旧围巾哭到天亮,围巾上还留着他的烟草味,那股熟悉的气息,让我错觉父亲还在身旁。
母亲的头发全白了,她总对着父亲照片絮语:“世平啊,你在课堂教学生‘人要守正义’,正义咋不来找你?”
陈少兵派人往我家扔死老鼠,砸烂窗户玻璃,深夜电话里传来威胁。
“再闹,让你妈跟你爸团聚!”
我去工地质问,他坐在真皮沙发上冷笑:“小姑娘,你爸去哪了,天知地知。”
他的手下把我推倒在泥里,膝盖的疤至今灼痛,那是正义被践踏的烙印,每到阴雨天就发烫,提醒我黑暗从未远去。
这些年,新晃一中操场草长莺飞,学生奔跑嬉笑,谁知道地下埋着我父亲的白骨?
每到雨夜,我梦见父亲在黑暗中拍门:“玲儿,爸冷......”
醒来才知,是母亲的哭声穿透墙壁。
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玲儿,别放弃……”可她坟头的草绿了又黄,父亲的坟却成了谜。
陈少兵开着“夜郎谷”歌厅嚣张度日,包厢里灯红酒绿,他的马仔在街头横冲直撞。
我托人打听操场填埋细节,得到的只有“你爸早化成灰了”的嘲讽。
那些包庇者的“伞”,把真相压在十八层地狱,让我和母亲的哭喊成了徒劳的回声。
教育局推诿、公安局敷衍、信访局拖延,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困在黑暗里。
有次路过操场,我看见几个学生追逐打闹,笑声清脆。
我蹲在围栏外,把脸贴在冰凉的铁栅栏上,仿佛能听见父亲在土里微弱的呼唤。
可回应我的,只有操场边樟树的风声,像父亲叹息的尾音。
督导组的领导们,我不求荣华,只跪求你们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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