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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的后花园里,距离这座凉亭不远的地方。摆着几座假山,假山并不巍峨,但想在背后藏个人,却还是十分容易的事。
若生紧紧抓住了手中扇柄,尽量不动声色地将扈秋娘唤到身边来,附耳说了这事。
扈秋娘就笑着应下,听着苏彧说的方向,念着要去折花草来,招呼了几个刘家的丫鬟一道走向那座假山,借着摘花斗草之名,悄无声息地便将假山给围在了中间。
然而假山后并没有人,她们发觉得突然,也不见有人逃走。
扈秋娘神色一凛,假装摘花,仔细打量起了那假山来。
有丫鬟喊:“秋娘姐姐,那附近可没有什么花!”
扈秋娘恍若未闻,随口应了句晓得,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假山看。
突然,她从眼角余光里瞥见了一抹青色。
扈秋娘丢开了手里的花,喊了声“什么人”,伸长手从假山缝隙里一把拽出来个瘦瘦的小丫头。
那缝隙留得也并不大,但里头却空了不小的一块,只要挤了进去,想藏在里头并不难。若不是苏彧眼尖,只怕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里头竟然还藏了个小丫鬟。
听见响动,周围的人立即就都围了上来。
扈秋娘扭了这小丫头的胳膊,将她推到了凉亭台矶下。
小丫头瞧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同锦娘差不多大,梳着丫髻,穿了身浅浅的青衣。
锦娘惊呼:“拾儿?”
“是你身边的丫头?”若生装作不知,上前去给扈秋娘使了个眼色,让她将人放开,随后问锦娘道。
锦娘皱着眉头,看看一旁的兄长又看看地上的拾儿,道:“不是,是梅姨娘身边的丫头。”她低头看了看拾儿,问道:“是姨娘打发你来的?”
“回大姑娘的话,不是姨娘派奴婢来的,是奴婢自个儿来的。”
刘家今儿个有客到,用过午饭后,锦娘就陪着若生来了后花园,明令禁止仆妇们在园子里胡乱晃荡,等会冲撞了贵人。
锦娘就有些不高兴了:“没有差事?溜进园子做什么?”
拾儿连连叩首:“奴婢见今儿日头好,想着园子里的花怕是都开遍了,就忍不住偷偷溜进来看一眼。”
听到这话,站得稍后些的若生跟苏彧,对视了一眼。
拾儿声音里渐渐带上了哭腔:“奴婢知错了,请大姑娘责罚。”
锦娘白胖的小手攥住了刘大郎的衣袖。见拾儿哭得凄惨,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大哥……”
“罢了,只不过是为了看花溜进来的。回头让人知会一声梅姨娘让她自己处置就是了。”刘大郎摆摆手,示意拾儿离开。
跪在那哭得一脸泪水的拾儿便如蒙大赫般急急退了下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锦娘松口气,来同若生告罪,说家中婆子没有看好园子,都是她办事不妥当。
若生不由得失笑,她像锦娘这般大的时候,遇到了这样的事,定然是想也不想先让人抓了那小丫头打骂上一顿,再回头将那守门的婆子也打骂上一通。至于同人赔礼,说是自个儿办事不妥当,绝没有可能。
她就笑着让锦娘不要在意。
锦娘也笑了起来,挽了她的手往外头走,说不理大哥他们,她带着连姐姐去看看他们家最珍稀的那两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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