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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蕖听了,又行一礼:“多谢师父。”
“要谢便谢自己吧,”那沙哑的声音接着说,“还有,为师之前告诉过你,昆仑令只有在天下大乱之时才会现身,如今的天下,还是太平了些。”
梁蕖颔首道:“弟子明白。”
“那个葫芦你暂且收着,如今天下只有皇宫有还算能用的八卦炉。皇帝不算难骗,你见机行事即可。”这声音越飘越远,终于消失在了国师府里。
梁蕖悄悄叹了口气,将那葫芦收好了。
“如今的天下,还是太平了些,”梁蕖喃喃念着,拿起拂尘,随手理了理,又觉得可笑,“太平……这天下何时太平过?”
说着,她将拂尘紧紧抓在了手里,手上的青筋隐隐展露出来。她面色如常,可她的眼里却尽是恨意。
苏商商几乎一夜没睡,她只要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出府去见到那许多的人,她就又怕又紧张。好容易捱到天亮,她磨磨蹭蹭地收拾了东西出了门,只见梁蕖已经在外等候了。
梁蕖这次倒不是道姑打扮,只是穿着寻常姑娘的服侍,看起来淡雅素气。她的头发也变了,改了从前古板的道姑盘髻,只是如寻常女儿家绾了一个髻,长发拖在身后。
苏商商忽然觉得那句人靠衣装的话真的太对了,道姑打扮的梁蕖看起来严肃古板,如今寻常打扮的梁蕖看起来却温婉亲和了许多……
更加不像一个祸国殃民的国师了。
苏商商觉得奇怪,怎么一个人竟有这许多面。有人将她骂的狗血淋头,有人……哦不,是她苏商商自己,如今竟然会觉得这人还算温婉亲和?
“公主?”梁蕖轻唤了一声,苏商商才回了神。
苏商商连忙提着裙子跳下台阶,到了梁蕖身侧,有些不放心地问:“国师,我们先去哪里呀?”
梁蕖微微一笑:“公主一会儿便知道了。”说着,她又向苏商商伸出了手。
苏商商想了想,还是把手伸了过去。梁蕖一笑,终于牵起了她,一同向外走去。
“公主,我们此次微服游玩,称呼得改。”梁蕖握着苏商商的手,淡淡说着,却悄悄瞧了苏商商一眼。
“好,那我便唤国师为梁姑娘。”苏商商说。
“那公主呢?贫道该如何称呼公主?还不知公主……芳名?”梁蕖又问。她至今不知这假公主的名姓。
“这个嘛……国师应该记得才对,和亲诏书应当有写。”苏商商支支吾吾,却出了一身冷汗,谁还记得那真正西吉国公主的名姓!
“正是因为和亲诏书写了公主名姓,才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称呼,若是被人听了去、认了出来,便不好了。”梁蕖又开始煞有介事地忽悠着。
“的确,有理。”苏商商无法反驳,满脑子都在想应对之法。
“公主?”梁蕖又唤了一声,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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