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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蕖看似谦卑,可苏商商看着她,却依旧胆战心惊。梁蕖生得极为好看,虽刻意将自己塑造得严肃古板,但她也是好看的。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实在不像道士的眼睛,像猎人的眼睛,充斥着杀戮和凶残……苏商商甚至能感受到那双眼里透出的血腥味。
一个道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苏商商一时有些疑惑,看着梁蕖就出了神。
“公主?”梁蕖见苏商商没有回应,便轻唤了一句。
苏商商被唤回神智,连忙答道:“不嫌弃!岂敢嫌弃!”
就算她嫌弃,她又怎敢说出口呢?面前这道姑,可是一个她不知底细的国师,她是个极为谨慎之人,可不敢轻举妄动。
梁蕖看着苏商商如此,不禁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可那两本心经,递到了苏商商面前,道:“公主今日便还是照着念吧。”
苏商商低头看向梁蕖的手。她手指细长,只是看起来不像一双娇生惯养的手。苏商商也见过些人,她知道能有这样一双手定然不会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在她进京前,清芦曾对她说:“凡人多是人面兽心的,永远不要妄想通过一个人的皮囊看透这个人。”
清芦说这话时,满眼的悲凉,苏商商便把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可如今,苏商商却觉得,清芦的话并不全对,一个人不管经历了什么,总会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些印记的。
想着,苏商商伸出手来,接过了那两本经文,又难免悄悄地看了梁蕖一眼。梁蕖已然转过头去,面朝石像,看起来极为虔诚,仿佛真的是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
可苏商商心里笃定这国师不是什么正经道姑。哪里有清修之人会故弄玄虚到如此地步呢?
在神像前强打精神又跪了一个时辰,梁蕖才终于淡淡地道了一句:“今日便到这里吧。”说着,她便站起身来。
苏商商见状,也忙要站起。可她跪得太久了,刚要站起却又控制不住地跌在了蒲团上。
而梁蕖立在一旁,看着苏商商站起又摔倒,却颇有些冷漠。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一沉,苏商商正要再次努力站起,却只觉后脊发凉。
“国师?”苏商商试探地问了一句。
梁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伸出手去。苏商商犹豫了一下,还是搭上了梁蕖的手,任由梁蕖拉着自己站了起来。
“多谢国师。”苏商商低着头,道了一句。
“贫道告退。”梁蕖却迅速抽回了手去,转身离开了。
苏商商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国师实在是奇怪。她看着国师的背影,对国师的好奇心不禁又更盛了几分。
一个美貌的道姑,一个神秘的国师……和苏商商打过交道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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