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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如此说,裴邺忽面露了两分古怪,“尊主当真要这一块?”
我挑了挑眉,“怎么,你不舍得?”
“倒也不是,只是——”
“那便给本尊了。”我拎着拴玉佩的金绳晃了晃,“待日后本尊有求于你了,你再将他讨回去。”
话已至此,裴邺没再坚持,只是不知为何,面上红意更甚,比上好的红玉还漂亮些。
我嘬了口牙花子,强压下想捏他脸颊的冲动,岔开话题道:“你等下可还有事?”
“尊主有何吩咐?”
我轻笑了声,“别那么紧张,只是想着带你去个好去处。”
裴邺没接话,裴邺不想去,但没用。
我拎着这小孩,使了轻功离了谢府,直落至寂静无人的主街上。
顺着主街行了一段,拐进了一条深巷。
“到了。”
裴邺抬头,看着那火红灯笼下的牌匾,嘴角止不住抽搐,“尊主原来是带在下逛窑子的。”
我哼笑:“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儿可不是窑子,这里头可有的是解语花。”
说罢,我也不等他再说什么,拉着人便进了销金楼。
我们才走进去,那穿金戴银的老鸨便带着几个娇美姑娘围了上来。
姑娘们皆身穿着轻薄的纱衣,水蛇腰与白玉似的颈子皆露在外头,臊得裴邺满脸通红,不知往何处看。
我将裴邺的神色尽收眼底,笑着凑近了他,明知故问道:“怎么脸这么红?”
裴邺不答,转头看向门口,那清心寡欲的样子看得我恨不得给他塞上一把佛珠。
我也不再逗他,解下了钱袋子丢给老鸨,叫她照老样子安排。
老鸨接了钱,却未动,只笑着回身朝一楼最中的台子一指,“楼里新来了个善舞的姑娘,等下便要登台,不若先给公子安排在二楼,等瞧完了舞,再入雅间如何?”
瞧着一边的裴邺那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的羞臊样子,我也没再多问什么,只叫她自己安排去了。
老鸨连连应下,唤了个姑娘来领我们上去。
销金楼的二楼没有雅房,只有一长溜的桌椅,以雅致的屏风和旖旎的轻纱相隔,根本隔绝不了人声。
裴邺怕被人认出来,一举一动都十分拘谨,连声都不敢出,却在那花娘要走时叫住了她,同她讨了几样东西。
不是旁的,是治跌打损伤的药油,和几块干净的干、湿帕子来。
我觉得奇怪,直等那花娘走了才开口询问。
裴邺看了我一眼,道:“不是给在下用的,而是给尊主的。”
说着,他往我脸颊上指了指。
“给本尊的?”
我下意识抬手去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道已结了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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