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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很晚了,阿滢为什么?还不睡?”商濯问她。
她不说话,垂睫。
商濯靠近她,后面便是床榻,逃无?可?逃,要逃只能往床榻里侧钻了,于是她往里钻,外面的位置空了出来。
男人看着空出来的位置轻笑,“原来……阿滢在等我?”
她翻了一个白?眼?,实在忍不住,“少自作多情了。”
男人面对她的冷语却没有恼怒,他看向她,伸手给她整理柔软的被褥,“我还以为阿滢这辈子不会和我说话了。”
“……”她的确是有这个打算。
可?惜人在屋檐下,再想装哑巴,也不能,不是说不能,是很难。
他往里坐进来,偏头伸手,拨开她的亵衣领口,看到一片盈盈雪白?,阿滢不防他的冒犯,被瞧了一眼?,两只小手揪紧领口。
“殿下做什么??”
“能做什么??”商濯笑着反问她。
阿滢沉默,“……”
他讲道,“你颈上的伤好了。”他离开之前还残留着些许星点青紫,而今全消了。
“好全了便成,那日?是我气上了头,阿滢不要与我计较。”他跟她讲。
小姑娘不说话,她险些就要被他掐死,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就完了吗?可?惜他是天潢贵胄,她就算恨,也不能拿商濯如何。
他盯着她,唇边的笑意减退,忽而话锋一转,语气淡淡。
“我听昭潭说,你看上了一个戏人。”
第27章
阿滢心中一凛,昭潭果然把这件事情告知了商濯。
是,如果昭潭没有说,商濯怎么可能那么晚了还要过来。
“我没有看上戏人。”她纠正商濯的用词,“符叙是我的朋友。”
“朋友?”男人扬起笑。
不过笑意薄凉,看着不达眼底,听着反而有几?分瘆人。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单纯的情谊。
阿滢咽了咽口涎,“嗯,符叙是我的朋友,他教过我一些戏,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
“是吗?”商濯似乎不信,还在反问她。
阿滢点头,被他这幅神?情弄得?整个人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她的手还揪着衣襟领口,生怕商濯一个不悦,手又伸过来掐她,因为他的脸色给?人感觉阴沉。
“他教过你什么戏?”他问道,听着话茬似要与她闲聊。
“《牡丹亭》、《玉堂春》、《将?相和?》、《娘子关》。”
阿滢不敢惹怒他,一一回答。
“他的戏唱得?很好??”他又问。
阿滢点头,“很好?。”是她见?过戏唱得?最好?的人。
她尝试往里再挪,反正床榻够大,能?与商濯拉开?些距离便是好?的,至少他真要伸手过来掐她,中间隔着距离,她也能?有片刻的喘息逃亡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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