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释然?
【宿主,定位信息已发送至您的手机。祝您……此后一切安好。再见。】
脑海中那熟悉的连接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最后,只剩下一个冰冷的、显示着福利院地址和“小染”这个名字的短信,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简寂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颤,却不是因为失去系统,而是因为那个名字带来的、汹涌澎湃的情感。她立刻拨通了墨洐释的电话。
半小时后,墨洐释的车停在了楼下。
听完简寂急促而激动的叙述,这个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眼眶也瞬间红了。
他没有问任何关于系统、关于代价的问题,只是紧紧握住了简寂的手,声音沙哑:“我们去接她回家。”
阳光福利院坐落在城市边缘,环境干净整洁,却难免一丝挥之不去的清冷。
院长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女士,听到他们想见见“小染”,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又了然地笑了笑:“小染那孩子啊,很安静,不太爱说话,但很懂事。今天还真是巧了,还有一户夏先生夏太太,也在看她呢。”
简寂和墨洐释的心同时一紧。
在院长的引导下,他们来到活动室窗外。
里面,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梳着乖乖齐耳短发的小女孩,正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低着头,手里捏着一个缺了角的塑料玩具。
她的小脸有些苍白,身形比同龄孩子显得瘦小些,但那低垂的眉眼轮廓,依稀有着墨小染的影子!
只是那份灵动和阳光被一层厚厚的怯懦和不安所覆盖。
而在一旁,一对穿着体面、气质温和的夫妇正蹲在她面前,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活泼小女孩,正好奇地打量着“小染”。
“……小染,跟叔叔阿姨回家好不好?我们家有很大的房子,还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娃娃,可以都给你玩。”夏太太声音温柔。
小染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小手攥得更紧了,嘴唇抿得发白,没有吭声。
这时,院长带着简寂和墨洐释走了进去。
突然看到又有人进来,小染似乎吓了一跳,身体几不可查地往后缩了缩。
简寂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走到小染面前,缓缓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她没有像夏家夫妇那样许诺什么,只是用尽可能柔和、不带任何压迫感的声音,轻轻地问:
“小染,我叫简寂,他叫墨洐释。我们……也想带你回家。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抖和期盼。
墨洐释也蹲了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小染,眼神复杂,有关切,有心疼,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怕惊扰到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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