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欧阳耀在江上游轮纸醉金迷,豪赌,剁歌女的手,舞女穿着清凉跪在船上给欧阳耀洗脚。
欧阳耀咧嘴大笑,往舞女嘴里灌酒。
欧阳耀豪赌,赌输了,就杀人抛尸。
欧阳耀穿东洋式武士服,招待东洋人,喝酒舞剑,相谈甚欢。
最后一张照片,竟是王戎疆在游轮上,和欧阳耀以及几位东洋商人被美女环绕,赤着上半身醉醺醺的模样,他们正在往半空中撒钱,舞女歌女们笑着去抢。
…
一张张照片,有的血淋淋,有的纸醉金迷,看得郭在馥触目惊心。
那游轮,是他设计建造的,是出自他之手,竟然成了诸多百姓的噩梦。
欧阳耀在游轮上的样子让他错愕。
因为合作,郭在馥见过欧阳耀几次,欧阳耀会提出想要什么样的军船。
郭在馥在帮江南设计军船和游轮的时候会听欧阳耀的意见,两人见面的时候,欧阳耀都表现得很谦逊很温和。
有掌控一方大都督的沉稳…
他看到的,竟全是假的。
沈时笙:“这些照片有的是江北帮派龙头偷拍的,有的是我丈夫的线人偷拍的,照片做不了假,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郭先生常年在津城大概不知道江南百姓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您有时间,希望您亲自去看一看。”
郭夫人震惊的捂住嘴,她捏住最后一张照片,手在发抖,“你的老板王戎疆,不是最痛恨与东洋人为伍吗?
为何要和东洋商人往来?我记得那次宴会上,他慷慨陈词,说永远牢记东洋人给我们带来的伤害。
吾辈自强!
每次他请我们吃饭,都会这样说!”
郭在馥拳头重重锤在地上,“我读书读傻了,整日泡在设计室和工厂里,根本不懂得识人,也不知道百姓疾苦…
王戎疆当初邀请我去他的广生轮船公司工作前,定然是调查过我,他知道我最痛恨东洋人,知道我拒绝了东洋人的邀请。
于是投我所好…”
郭在馥墨染一般的眉紧蹙,眼底腥红,懊悔几乎溢出来,他又豁然想到一件事…
他夫人与他几乎心有灵犀,两人同时震惊错愕的看向郭在馥手中的药。
郭在馥:“竹鸢,你的药,一直以来也是王戎疆帮忙在国外买的。
他说我忙于工作,时常作息颠倒,你买药的事,他会差人去办,让我踏实工作。
这药,你不吃就犯…从未治愈。
甚至最近,你开始咳血…
难道是王戎疆在药里动了手脚?
一定是他,你从前病得并没有这么严重…”
郭夫人在错愕中迟迟回不过神来…
沈时笙问:“郭夫人,您是什么时候得的哮喘?是从小就有吗?”
她留洋时候在国外战场上,听一位军医曾说过,哮喘如果从小就有,且病情严重,这样的人干不了重活儿。
需要格外小心才能活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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