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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将他完全掩埋。

陈纹锦面无表情地看着又一个坟堆似的突起，过了片刻，忽然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你脑袋里的是谁孵化出来的尸蟞王。”

异香在空气中弥漫，陨玉里重新恢复一片死寂。

·

“神玉是一个骗局，没有人可以长生。”

歇斯底里的绝望在神经之中蔓延，几乎要杀死廖星火，他痛苦不堪地躲避、挣脱，却被牢牢束缚在躯体里，无措地忍受另一个人的情绪。

“不，中原王带来的那种玉石在哪里？”

欣喜忽然涌来，结束了所有痛苦。

廖星火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无数的信息汇聚在脑海中又如潮水般褪去，躯壳成为短暂盛放的容器，他能够感受到身体中的某一部分正在渐渐死去。

他会死在这里，但他也将重获新生。

廖星火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

第39章衣冠禽兽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是吴斜和王胖子为了更好地照顾小哥和廖星火特意安排的。

阳光从玻璃窗外温柔地洒落，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尘埃，微风轻拂，病房里格外整洁通透，两张病床之间的矮柜上甚至摆着一束康乃馨。

病房里只有病人，陪护的两人不知去哪了。

廖星火有些吃力地坐起身，关节像是老旧机器运行时一般咯吱作响，肌肉酸疼发胀，有一种疲惫到极致后的虚脱感。

他四处打量了一番，心中的警惕在看到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小哥时散去不少。

从失忆后在医院苏醒开始，廖星火就发现自己很讨厌这种一眼望去全是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但小哥也在这里，起码证明他从陨玉里出来之后还与吴斜等人在一起。

小哥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着，一直没有动静，被子盖在肩头但没有盖完，似乎没穿上衣，隐约能看到一点裸露皮肤上的纹身。

纹身？

廖星火不由感到好奇。

小哥看起来不像是会去纹身的人，倒不是说纹身不好，而是很难想象小哥去和纹身师沟通意见，躺在那里让纹身师动手。更别提从纹身露出来的部分推测，这纹身只大不小。

廖星火犹豫片刻，起身走到小哥病床边，提着被角，掀开了被子。

小哥确实没穿上衣，劲瘦的上身线条十分流畅，稍微用力能揍趴十个吴斜的那种，但重点不是小哥的身材，而是他胸膛以及肩臂处的青黑麒麟。

这只麒麟静静地躺在那里，却十分生动，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小哥的身体，灵活行走于世间。

望着那只麒麟，廖星火缓慢地伸出手，用食指指腹轻轻点在麒麟眼睛上。

小哥体温很高，廖星火几乎是被烫到了，正要缩回手，一只手掌闪电般袭来，紧紧锢住他的手腕。

廖星火差点还手，但立刻反应过来是小哥醒了，于是生生忍住了反击，稍微扯了一下手，示意小哥松开。

他能理解，无论小哥是睡着还是昏迷，像他这种人感官都很敏锐，只要不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要害被人碰到肯定会立刻苏醒的。

廖星火虽然不觉得自己与小哥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但好歹也算认识，只要小哥看清是他，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思考得有理有据，但现实情况是，小哥就跟磁带卡顿了似的，手也不松，就那么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