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垂下眼眸,沉默了良久才说了声“好”
,声音颤抖,嘴唇发白,在卫袅的再三催促下,最终抱起了百宝箱头也不回地出了屋门。
卫袅身手了得,来去自如,两人不过须臾就越过了高墙来到了暗巷,之前送云岫出宫的马车静静地候在巷子里,像是从未离开过。
等回到含章殿已是下半夜,殿内灯火通明,谢君棠手边搁着酽茶,见云岫抱着箱子一脸落寞地进来,眼眶红肿湿润,显然是哭过,原先要说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可云岫却有话要说,他望着谢君棠道:“您可满意了?如您所愿,我看到了您希望我看到的,您高兴了么?”
谢君棠神色一僵,冷声道:“你在怪朕?云岫,你是怪朕多管闲事,还是因为谢瑜安辜负了你,让你迁怒于朕?”
云岫忿忿不平道:“陛下处心积虑地让我亲眼见到我的侍女同谢世子偷情,难道就全然没有私心,只是单纯地为我好么?”
“难道不是么?朕让你认清谢瑜安的真面目,不再受他蒙蔽,有何不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云岫,你不要不识好歹!”
云岫气得脸色涨红,见谢君棠毫无愧悔之意,顿觉寒心彻骨,“您高高在上,执掌乾坤,您所谓的为我好不过是把我玩弄于鼓掌,妄图操控我的悲喜,一句话定我生死。
您安排了今晚这场戏,让我看清谢瑜安的真面目,不过是您觉得我还对他有情,为了断绝我的后路,让我今后乖顺地待在皇宫里做您的禁脔罢了。”
“禁脔?”
谢君棠冷冷地看他,“你觉得朕把你当成了禁脔?”
云岫面色凄苦,反问道:“难道不是么?您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从不在乎我的意愿,您觉得只要我和谢瑜安决裂,除了乖乖回到这儿再没有别的出路,对不对?您的自私真让人齿冷。”
谢君棠道:“说到底,你不过还是因为谢瑜安让你感到不快而迁怒于人,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云岫抱紧百宝箱,因为情绪激动,身子微微颤栗,他突然觉得身心俱疲,明明有许多憋在心底很久的话想要宣泄出来,可在面对谢君棠那张面孔后,又觉得全无必要了。
说得再多,对方也不会明白。
云岫转过身,背影失落,他舒出一口气道:“白日里您问我般不般配,现在我可以告诉您,您是天子,高不可攀,我是您眼中身不由己的玩物,两者天渊之别,且我如今在这里,也不是出自本意,您懂么?”
谢君棠自然懂他的深意,为此他也终于认清了云岫,原来对方竟也是个心狠意狠、冰寒雪冷的人,否则如何能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待人走后,冯九功进来有事欲禀,哪知一声碎裂乍响,原来是谢君棠突然把酽茶扫落于地,只见对方面色阴冷,如有黑云压城,吓得他一时不敢吱声,过了片刻,才听谢君棠问道:“卫袅人呢?”
冯九功连忙道:“正候在外面,说有事要同您回禀。”
谢君棠以手扶额,大半张脸被阴影覆盖,有些颓丧无力,“传他进来。”
“是。”
***
云岫无法出宫,宫里又无处可去,只能回到侧殿。
灯火熄灭后,寝殿里陷入一片黑暗,云岫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水阁内的一幕幕,耳畔都是松萝和谢瑜安的调笑之言,令他无法入眠。
从卫袅出现开始,阿倦就没出过声,此时夜深人静,没有别人,他才再度开口,“真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还是头一回见你敢那样和谢君棠说话,真替你捏一把汗。
不容易啊云岫,你总算有了点骨气,虽然这骨气统共没有多少。”
阿倦的挖苦让云岫酸楚上涌,他喃喃道:“放两句狠话算什么骨气,真有骨气的人绝不会像我这样。”
阿倦肯定道:“你是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这点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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