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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时讷讷地接到手中喝了一口,问:“莲鹭又给你脸色看了?”
林双在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翻看,随口道:“长得太丑了,没什么好看的。”
沈良时回头看她,“你说话好伤人心,她此刻定然还在外面没走。”
“嗯,那又如何?”
沈良时没在接话,林双只当她是心中担忧兄长不愿多话,也不再去挑起话头,只静静地坐在书案前看书。
日月更替,屋中逐渐昏暗下来,林双下午刚发了威,此时无人传唤,便一直没人再敢来打扰。
林双直到再也看不清书页上的字句,才坐直伸了个懒腰。
她眯起眼看向殿中那头的沈良时,殿中此刻昏暗无比,只能隐约看到她依旧坐在窗边的小榻上,蜷作一团,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沈良时。”
林双唤了一声,似乎有人低低应了一声,她便起身去找火折子,想点亮殿中灯火。
“我有些饿了,你让他们传膳吧。”
她先点亮书案前的烛火,那烛芯太短只能勉强照亮一片。
不过林双没放在心上,只想着将其他点上便亮堂了,如此她借着微弱的灯火走到殿中央,火折子探向另一盏灯。
“别点灯!”
小榻上的人猝然出声,但蜡烛已经被点燃,林双皱着眉看过去,见她依旧背着身蜷缩着。
林双低头同时吹灭蜡烛和火折子,走向小榻。
“你怎么了?”
沈良时不肯应声。
林双手扶上她肩头,隔着宫装,依旧被她瘦削的肩头硌得掌心难受。
她一用力,将人掰转过来。
沈良时拗不过她,头却还倔得扭朝一边,脸上挂着泪,干的和没干的,有的还蓄在眼眶里,随着动作滚落下来。
烛火离得太远,时明时暗,让林双看不真切她眼底是什么情绪,只知道她哭了,兴许是从下午不再出声时,就独自坐在这儿掉泪。
“……”
沈良时拉起宽袖,胡乱在脸上一抹,哑声道:“你要吃什么自己去小厨房说吧,我困……”
“你哭什么?”
沈良时甩开她的手要下榻,又被林双拦住,“你兄长还没死,你哭什么?”
沈良时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颤声道:“我兄长病成那样,张裕怎么说的你也听到了,我什么都做不了,还不能哭了?”
林双近似无情地道:“哭有什么用?难道你嚎两声他就能痊愈了、就不用死了吗?”
沈良时猛地伸手推她,这一用力,竟将林双推得倒退几步撞在香炉上。
林双眉头一压看向她,面色有些不虞。
沈良时站起身,指着殿门厉声道:“滚!
你给本宫滚下去!
本宫再也不想看到你!
立马滚!”
林双怒气冲冲地走出来时,逐风还能听到里面在砸东西,噼里啪啦的,一盏砚台砸在他脚边。
他有些发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林双已然大步流星回到自己房中,“砰”
将门一砸,惊得众人从角落探出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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