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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男男也是一样。
谁都能对爱情这件事说上几番大道理,每个人都是哲学家,可当爱情这件事落到自己身上,却真的没有那么好处理。
楼下柿子树旁的路灯,像橘子味的真知棒棒棒糖。章言礼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把我看向楼下的目光也一并拽回来,铺天盖地地落在他身上。
他刚洗完澡,左眼眼尾的小痣上也沾了水,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衣,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两只手上的睡衣袖子都往上挽了两折。我曾在靠着他怀里时,趁着他入睡,碰过那颗小痣。
很漂亮,触感很好。
“我和你讲点事情。”章言礼说,“跟我出来一下。”
于是我从床上起来,把书放下,藏起来,连带着藏起自己那些经年来对章言礼的想法。
玫瑰花已经被醒过,放在花瓶里。还有一些放在黑色的大理石吧台上。
客厅氤氲着甜美的花香,电视放着海城财经新闻,有一幕画面切过去,我看到了章言礼在电视上出现。一切都好像不是那么糟糕。
“一定要喜欢我是不是?”他问。
“嗯。”
“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如果我不让你喜欢呢,能放弃吗?”
“不能。”
“即便我撵你走?”
我坐在他面前,手不安地握在一起。他面前摆着他喝了一半的威士忌,显然刚才章言礼在客厅里,就一直在烦恼这些问题了。
我问他:“威士忌我能喝吗?”
章言礼把酒杯递给我。
我仰头喝掉,酒液刺痛我的喉咙和胃,像是喝掉了满满一杯玫瑰花刺:“你撵我走,我还是喜欢你。改不掉。”
章言礼说我犟,然后他伸手,食指抵住我的额头,弹了一下:“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对待你。我怕伤害到你,又害怕不能在感情上满足你。你别着急,再等等。”
额头被章言礼弹过的位置,很痒,酥酥麻麻的痒。
我笑起来,眼睛都笑得酸了:“嗯,我等。”不管多久,我都等,只要有一个希望,让我为此丢了性命也是可以的。
在我八岁以前,记忆里是没有章言礼的。
从巷子口到家那一段路,像黑色巧克力一样黑,没有路灯。姥爷每日会在家里打牌。
为此他购买了牌桌。
秋天,姥爷在银杏树下的院子里打牌,几个牌友找上门。银杏叶子落在他们的茶盅里,他们也不管,把叶子挑出来,就继续喝茶盅里的茉莉花茶。
我因为胖,被姥爷罚在院子里做运动。
我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从院子这边,滚到院子那边。因为姥爷懒得打扫院子,所以院子里有许多银杏叶垫着,坐上去十分柔软。
叶子金黄,像成熟的芒果的颜色,银杏果这时候还没掉下来,所以并不臭。
姥爷和牌友提起章言礼,我就在旁边听。拿着扫帚,耳朵凑过去,然后一头栽倒在姥爷的后背上,他手里的牌被不小心推倒,所有的人都见了他的底牌。
“你小子要造反是不是?”姥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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