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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第1页）

大家都被震住了，半天做不出反应。

面具人突然爆发出一串痛快地大笑，令人难以分辨，让他如此愉悦兴奋的，究竟是现实世界里的血腥，还是虚拟世界中疯涨的数字。

“小小年纪，居然这么畜生！”回过神来，金牛用力“呸”了一声。

每个人看陆澜起的眼神都一言难尽，有痛恨，有畏惧，有侥幸，更有如释重负。陆澜起开的这个头，对于很多趋向于自保的人来说，非常有利，因为他们不需要做第一个恶人了，接下来的“跟票”也是顺理成章的“无奈之举”。

陆澜起把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以前做微表情分析时的教学案例，远比不上眼前的丰富。他欣赏够了，才语出惊人：“各位，我有一个代价最小的通关办法，我一个人判定白羊有罪，我来承受那一根钉子。”

此言一出，众人又傻住了，就连白羊都停止了哀嚎。

面具人放肆的笑声也戛然而止，隔着面具孔洞透出来的眼神意味深长。

陆澜起透过铁处女的窟窿望进白羊拉满血丝的一只眼睛：“你没意见吧。”

白羊怔怔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脖子被固定，摆动幅度有限，但已是竭尽所能使出浑身的力气，生怕陆澜起反悔。

“大家说的都没错，没有人想要伤害别人，只是想自保，让白羊无伤通关，然后把更高的风险留到下一关，确实对下一关的人不公平。”陆澜起靠在铁处女上，耸了耸肩，“我这个方案，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不必受伤，铁处女也不必流入下一关，应该没有人反对吧。”

看着一双双惊诧的眼睛，陆澜起不仅为自己装了个大的而暗自得意，果然男人还是要少说多做才显得更酷、更帅、更深沉。

此招一出，即便有排名低的人不希望白羊活下去，此时又怎么敢反对。

狮子将信将疑地睨着陆澜起：“你确定要这么做？你可是排名第一，就不怕他恩将仇报？”

“绝不会！”白羊忍着痛喊道。

陆澜起没理狮子，而是看向面具人：“我没犯规吧，游戏可以继续了。”

面具人哼笑一声：“你让我有些失望。”

“你的意见不重要。”陆澜起冷冷地说，“规则是绝对的，否则无法向花钱的观众交代，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没错。”面具人高声道，“游戏继续。”

排名第二的水瓶走了过来，她很抗拒靠近铁处女，过去的时候远远避开地上的血，接过陆澜起手中的锤子时，整条胳膊都在发抖。

面具人道：“请问，白羊有罪，还是无罪。”

“无罪，无罪。”水瓶忙不迭地叫出来。

下一个是金牛，他是12个人中看上去最孔武有力的，他也在面具人问完之后快速“宣判”白羊无罪。

第四个轮到了射手，他曾发起投票，并且第一个明确表示要判定白羊有罪，同时也是选择有罪的人中票数最高的，他的举动立刻受到所有人的关注。

射手接过金牛递过来的锤子，他的目光一时藏匿于反光的镜片之后，忽明忽暗，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所有人中，陆澜起唯一没有完全把握的就是这个男人，排名低的玩家这一局肯定不敢跟他唱反调，否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在即将到来的自己的回合里失去其他人的同情和支持。

但射手面对的选择要复杂的多。他和陆澜起一样看过前三期节目，比别人多了信息差的巨大优势，排名也高，也年轻体健，生存能力不比任何人弱。在这一回合眼看就要高开低走、平淡结束时，如果他能通过主动献祭白羊，带来反转，将瞬间拔高“娱乐性”，大大凸显自己，那么下一轮投票他一定可以碾压水瓶和金牛，与陆澜起一争高下。

面具人的声音又变得激昂：“请问，白羊有罪，还是无罪！”

射手紧紧握着锤子，施力之大，使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足见他心中的挣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白羊更是备受煎熬地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就是他这条命的生死一瞬，此时手掌上的血窟窿都感觉不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