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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说得没错,茶楼真的很大,山林深处还有很多她不曾来过的地方。
很安静,只有清脆的鸟鸣声和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那条从她卧房小院里穿院而过的小溪似乎就是从此流淌而来,潺潺流水冲刷着河床里的石沙,发出悦耳的哗哗声。
或许是名字里的潼字就与水有关,楚潼熹很喜欢这条小溪,坐在它旁边静静聆听流水的声音,似乎她的心情也会平静下来。
她并不介意自己的裙袂被流水沾湿,倚靠着小溪旁一块大石头,半闭着眼享受和煦微风轻抚脸颊的安宁。
不知不觉,身体渐渐滑下,她的整个下半身都泡进了小溪里。
因为今天要和客人做交易,温玉给她准备的是比起常服要厚重一些的礼服,沾湿了水以后变得很沉。
楚潼熹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悄悄宽衣解带,厚重的外衫丢到一边,只穿着薄纱底裙靠在水中。
水流拂过双腿的感觉变得更加清晰,清凉的溪水冲刷着双腿,楚潼熹舒服得长叹一声。
蜷缩身体靠在石头上,暖呼呼的阳光照耀在身上,似乎一切都美好得刚刚好。
忽地腿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楚潼熹睁开眼,好奇地看向水流远去的方向。
一条金色的鲤鱼甩动着鱼尾远去,她不由有些惊诧,原来这条小溪里还有鱼。
老师说水至清则无鱼,看着这条小溪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游都那么清澈,她以为里面是没有鱼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毕竟不是阳间,有些阳间适用的规则在这里或许没有用。
只是再仔细看看自己的腿,好像脚踝处沾上了一片鱼鳞。
楚潼熹不疑有他,伸手想把那片鱼鳞扣下来。
鱼鳞很轻易就掉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钻心剧痛。
“嘶——”楚潼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眼角都渗出泪水。
再低头看去,才发现那片鱼鳞覆盖住的地方竟然渗了血!
“不是······”楚潼熹目瞪口呆喃喃自语。
那片鱼鳞是长在她身上的?!
楚潼熹连忙又想去找那片诡异的鳞片,才发现轻飘飘的鳞片没有随着水流远去,而是沉入水底,安静躺在她的脚边。
她拾起鳞片,仔细看看就发觉不对。
颜色和刚才撞到她的金色鲤鱼的鳞片不一样,像是她之前偶然看到过的表面淬火的匕首一样,底色是冰冷的银色金属光泽,上层还有堪称梦幻的冰蓝色。
一个骇人的想法划过脑海,楚潼熹抱着衣服拿着鳞片连滚带爬往茶楼里跑。
“温玉!温玉!”她又慌又怕,大声叫着温玉的名字。
不过两秒,坠入一个温暖怀抱。
温玉抱住惊慌失措的少女,柔声问道:“阿熹,怎么了?”
“那条河、我、我就是泡了一会儿······鳞片······”楚潼熹脑子里乱糟糟的,说出来的话也就显得很混乱。
她没办法完整表述出来,只能将自己手中指甲盖那么大的鳞片递到温玉眼底。
她好害怕。
难道那条河就像神话传说里一样神奇,泡久了就会把她变成鱼吗?
即使她表达得很混乱,温玉的眸色还是骤然沉下。
“阿熹,这片鳞片是长在哪里的?”他轻声问,话语低沉听不出心绪。
“这、这里······”楚潼熹委屈吸了吸鼻子,抬起长出鳞片的右脚给温玉看。
见她快要站不稳,温玉将她横抱起来,身影一瞬消失,等到楚潼熹眼睛再次清晰时,她已经被温玉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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