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抬起手,神色微微扭曲着,望向那道已舒展到半人高的黑影。
微云之间。
“你能看出那是谁的魔蜕吗?”曲砚浓忽然问。
“看不出来。”卫朝荣在她身侧回答,“那上面有阵法禁制留下的痕迹,被镇压过,无论是形貌还是气息都变了。”
连魔主化身都判断不来,那曲砚浓也懒得漫天胡猜了。
她离开知梦斋,并非冷眼旁观,而是立身天外,防止知梦斋炼宝行之外的地方被破坏,霜雪镇本就在三覆沙漠的边缘,距离玄黄一线天地合的中心太近,这里的空间本就脆弱,倘若引来一道虚空裂缝,保不齐就是二十年前那场天灾的重现。
玉照天破碎全靠夏枕玉留下的道心镜补全,如今可没有人再给她留下一面道心镜了。
“你方才的疑问有答案了。”曲砚浓说,“季颂危宁愿多花一笔钱打发上清宗,也不愿意放弃知梦斋,应当就是为了这具魔蜕。”
她心生明悟。
季颂危力保知梦斋,不是因为上清宗扬言“此后五域再无知梦斋”,而是因为上清宗说要即刻拆除这座楼。
知梦斋里,镇压了一具化神魔修的尸体。
“不像是化神。”卫朝荣突然说。
曲砚浓微微一怔。
不是化神,还能是什么?
“先前在鸾谷引来虚空裂缝的东西,被称作魔主断指。”曲砚浓想了想,“可你也没断过指。”
化神已是魔修的顶点,再往上就只有魔主了。
卫朝荣就是魔主,哪来第二个。
“总不能是你的尸体吧?”她忍不住玩笑。
卫朝荣蹙眉。
“不是我的魔元。”他不理她那没谱的玩笑,神色微沉,“但这气息似乎有点熟悉。”
仿佛在哪里见过,叫他冥冥中印象颇深。
可他竟连一点记忆也没有。
曲砚浓挑眉。
卫朝荣这个隐约有印象的人都想不起来的事,她这个与之根本没接触的人当然更是毫无头绪。
世人崇敬是一回事,本来面目又是另一回事。
无所不能的曲仙君既不全知,也不全能。
她默不作声,垂眸去看拍卖场。
季颂危已控制住了那具魔蜕,浓郁的灵力将魔蜕层层包裹,与汹涌而出的魔气不断地互相消泯。
十几步外还有人没走远,傻大胆地张望着,居然也安然无恙,没被魔蜕伤到。
魔蜕被控制在原地不动,季颂危也没动。
他站在魔蜕的对面,好似在和谁对峙,久久不语,也一动不动。
曲砚浓理解不了他的这番僵立。
她很仔细地观察着那具魔蜕的模样,试图从那黑黢黢的面孔和扭曲的肢体姿态中找出一点痕迹,扯上一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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