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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墨色请帖,上面用朱砂写着“千瞳阁”三个大字。
“你怎么会有这个?”
沈樾之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强迫自己头脑冷静些,“可是我听翠翠说,只有当夜拍得最高的金额,才有机会见到阁主……”
“那你原本是什么打算?”
沈樾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能在衔春楼挣一点灵石嘛……剩下的原本想向榴娘借点。”
隐鹤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轻咳一声,十分阴阳怪气地道:“嗯,真是个绝妙的好办法。”
“……”
“你缺灵石是吗?”隐鹤正了神色,“不用借,我有。我可以帮你还债。另外,你可以跟我去千瞳阁,到时候一同去见阁主。”
这个意思,就是他不用跳舞还债了?!
“天哪,隐鹤,你怎么这么好啊……”沈樾之边喊边扑到了少年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正在这时,榴娘挑帘而入,“沈樾之,我说你跑到哪里去了,叫我一顿好找——咦!这是干什么呢!”
沈樾之反应过来,脸上起热,松开了隐鹤,同手同脚地往旁边走了两步,差点被帘子绊个跟头。
榴娘没有过多纠结这事,而是将抱在怀里的衣服展开,兴高采烈地道:“你看看,这是给你裁的新舞衣,你穿这个肯定漂亮……”
沈樾之今时不同往日,他背后可是有人撑腰了,于是骄傲地叉起腰道:“我不会再……”
话还没说完,就被榴娘抖开衣服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他跟隐鹤一同看去——那是一件雪青的舞衣,以金线绣成的紫藤花盛放在薄纱半臂之上,束腰以银缎佩紫环,其下一条薄纱灯笼绔,繁复又美丽。
隐鹤眉头一挑,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沈樾之与舞衣间徘徊,而后拽了一下沈樾之,附耳道:“突然想起来,我袋中的灵石还是有限。”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的沈樾之:?
在沈樾之质疑的目光中,隐鹤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讲瞎话:“千瞳阁的拍品个个价值连城,比起其他买家,我未必有胜算……若有法子能再多赚一点,更为稳妥。”
沈樾之:……那请问刚刚是在装什么?
沈樾之看着那套颇有情趣的舞衣,沉默了。
…………
没有办法,沈樾之只能硬着头皮准备上台的事情。
登台前一日,沈樾之去找隐鹤,想与他提前排演一遍,为此改特地带了一碟亲手做的桂花酥。
他对桂花酥很有自信——这是贺吟从前最喜欢的几样茶点之一,他从前世就常做给贺吟吃。无论是做法还是味道他都调试过无数次了,鲜少有人会不喜欢。
沈樾之不知道隐鹤在哪,只好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去寻,最后找到隐鹤的时候,他背上的汗已将衣物都打透了。
隐鹤正倚在栏杆上,垂眼看着来往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灌进的狂风将他衣袖吹得鼓胀,使他清癯的身形被勾勒出来。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沈樾之感受到了他的孤独。
“扑棱棱——”
抢在沈樾之开口前,不远处传来一阵振翅声,紧接着,一只头顶三根羽冠、颊点两团嫣红的玄凤鹦鹉从窗外飞了进来,自如落在少年的肩膀上。
霎时,沈樾之僵立在原地。
这、这不是贺吟养的那只玄凤鹦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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