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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秘密（第2页）

陆明泽答着，祁乐思还是有些不相信一般，抬起了手，去摸陆明泽的脸，似乎想确认这个出现在面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的手冰凉得彻底，凉得陆明泽都心惊起来。用力握住祁乐思贴在他脸颊的手试图给他暖着，陆明泽温声哄：“小乖，我们回家了。”

点点头，祁乐思乖顺地跟着陆明泽走了两步，转出电梯厅，走到走廊时，他忽然用力一把推开了陆明泽。

陆明泽没有防备，被他推了出去，左手手背在走廊栏杆上重重擦过，即时泛出了惨白色，然后血沿着皮肤擦破的地方泛了出来。

顾不上自己的手，陆明泽第一时间转身扶住了因为用力而失去重心往后倒的祁乐思，却又被祁乐思用力推开了。

脊背重重撞在栏杆上，深醉中的祁乐思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瞪着陆明泽，眼睛慢慢红了。

“你是男人。”他冲陆明泽低吼。

不明就里地点点头，陆明泽答“我是”，想要靠近祁乐思一点。

“离我远点，别靠近我！”祁乐思的声音很小，含着的厌弃意味却清晰坚决，“不然我就告诉泽哥你欺负我！”

他急速后退一步，后背再次重重地撞在了栏杆上。

“我不欺负你，我们回家好吗？”陆明泽站住了脚步，焦急得声音发了颤，“你撞得痛不痛？”

“你走开，离我远点。男人和男人靠这么近干什么？恶心死了。”他用手指住陆明泽，态度坚决严肃，“我告诉你，同性恋最恶心了。你不准过来，不准碰我。再过来，我就……我就……我就……”

他的话被从眼中直坠的泪哽住，蹲下身，他抱住自己，把脸埋在手肘里，压抑住哽咽，细碎的呜咽都被压在喉咙里，听不清楚，撕扯着陆明泽心疼的力量却无比狠烈。

祁乐思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他们之间划下的休止符。不断叠加，就成了清楚告知他，永远不能跨过的终点线。

因为小乖不喜欢。

甚至真情实感的厌恶。

人们都说酒后吐真言。陆明泽从没有想过这句老话落在自己身上，是如此残忍又直接的真实。

不知道祁乐思今晚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对这件事反应如此强烈，陆明泽心急如焚，但醉到这个程度的祁乐思无法给他答案。

他只肯抱着自己的身体，把脸藏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伤害，也不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崩溃。

即使漏出来的哽咽和身体的颤抖无法掩藏。

陆明泽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半步，极度轻微的脚步声引起了祁乐思僵硬地反弹，他猛地抬起头，怒意满点的瞪陆明泽：“走开！”

“小乖……”

陆明泽的轻唤更引起了祁乐思的反感，他眼里的怒意更甚，几乎到了目眦欲裂的程度：“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他撑着栏杆站起身来，看起来像要扑过来和陆明泽理论。

踉跄摇晃的身影到了不推不避不躲的陆明泽面前，祁乐思忽然又转成了委屈的低喃：“你不知道，只有泽哥可以这么叫我，只有泽哥……泽哥碰我的时候我才不觉得恶心。”

他的手紧握着栏杆，手背的筋脉在走廊并不明亮的灯光中显出执拗的姿态，惨白。

“你知道，为什么泽哥让我不觉得恶心吗？”

“知道。”陆明泽深呼吸一口气，忍着心里刺痛的无望，沉声答，“因为你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只是朋友。不是其他。”

不是其他。不可能是其他。否则……

祁乐思乖顺地点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光：“泽哥会一直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吧？他不会……不会讨厌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