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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缇一直不回来,不仅殷莳的陪嫁丫头们着急,就连绿烟、荷心都担心起来。
因为她们如今都拨到殷莳的院子里来了,以后都算是殷莳的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缇没回来,殷莳等他的功夫闲着也是闲着,跟绿烟、荷心聊天。
“所以冯姑娘这两年一直住在府里是吗?”
“是。当时把她买下来就安置在府里了,一直是在东南角的偏院里。前一旬才把她挪到了现在东路的这个跨院里。”
绿烟荷心有心投诚,不必殷莳问,主动便说了很多——
“她身边有个也是原来冯家的丫头。”
“翰林去她那里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有事才被请过去的。”
“从怀溪回来,翰林就搬到外院书房去了,听长川说,就没再见过。”
殷莳还挺诧异的。
按照她的逻辑,两个人住在一个府里,那不是正好约会吗?
她赶紧抛开了这从前世带过来的逻辑,用这个时空的逻辑捋了捋,猜测:“他是不是有意跟冯姑娘避嫌?”
绿烟荷心对视一眼:“是吗?”
“不必吧。”她们都不是很确定,“她如今是官奴呢,有什么好避的?”
就算给名分,也只是妾。不管是奴是妾,都没有必要避嫌。
只有正经未婚夫妻才需要避嫌。
殷莳一笑不语。
那自然是因为,他心里爱她啊。
虽然她身份变了阶级跌落了,他依然尊重她,把她当成原来的千金小姐,所以和她避嫌啊。
这么看表弟这少年,殷莳觉得,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终于院子里有了响动,有婢女进来禀报:“翰林回来了。”
顿了顿:“带着冯姑娘。”
“总算来了。”殷莳喜气洋洋下了榻,整理好衣服头发,“走。”
踏入明间就看到沈缇坐在上方,正啜茶。
主人家寝院的正房不似宅中正经的厅那样,主位之下还有客位。这明间堂屋里就只有两个主位。
此时,下方摆了个鼓凳,一个身形十分纤细的女子浅浅坐在那里。
见殷莳出来,沈缇放下茶站了起来:“姐姐。”
若是丈夫和妻子,妻子出来,丈夫自然不用起身。
但沈缇心里,他们依然是姐弟。姐姐出来了,做弟弟于礼就得起身。
冯洛仪也跟着起身。
殷莳笑吟吟地过来:“回来啦。”
一边打招呼,一边已经打量了沈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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