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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同一条河流（第3页）

陈见苏谢过他后，忽然说：“好像都是你在帮我，我能帮你什么？”

“很快就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暂时不能告诉你。”郑行止摸摸她的脸，“先送你回去吧。”

郑行止执意要送她到楼上，“太晚了，危险，我送你进去吧。”

陈见苏没再推脱，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从路灯下走过，留下两道斜长交叠的影子，像是在拥抱。

“我给叔叔带了礼物，他这些年照顾啾啾辛苦了。”郑行止说，“礼物放在酒店里，我明天送来。”

陈见苏不置可否，拿出门禁卡开了单元门，拉开一条小缝，“就送到这，你快回去吧。”

“我送你到门口吧。”郑行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陈见苏随他去了。

陈家住在五楼。

猪肝色的防盗门，一半生锈的机械锁，斑驳的墙壁上粘满了小广告，不是开锁就是保洁和收废品。

郑行止第一次见这样的地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原来这几年，她们母女就生活在这里。

他不知道这算生活得好还是不好。

陈见苏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钥匙，钥匙才插入锁孔，刚要向右转动方向，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陈先录穿着睡衣站在玄关处，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陈见苏背后的郑行止，陈见苏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眼神，心里一颤。

“爸……”

郑行止颔首问好：“叔叔好。”

“啾啾的爸爸？”陈先录不冷不淡，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爸，你……”陈见苏想要阻拦。

“你别打岔，让他回答！”陈先录的音量陡然提高，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陈见苏被吓了一跳。

“是，我是啾啾的爸爸。”郑行止低头承认错误，“叔叔，这几年，是我的过错，我对不起见苏，也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您。”

“你不用跟我道歉。”陈先录伸手把陈见苏拉进屋里，拉到自已的身后，“走吧，我们这小庙供不了您这尊大佛，以后别来了。”

说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楼道墙壁上的小广告被这动静晃掉了几张。

关上门后，陈先录拉着女儿坐下，“你……”

那些重话到了嘴边，陈先录又说不出了，他对自已这个独女是亏欠的，自知没资格责怪她。

在那样的成长环境下长大，陈见苏没有走上歧途，已是天大的幸事了，他又怎么能责怪她。

几番欲言又止后，他低下声音，有些无奈，“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陈见苏苦笑，“就是有点事要请他帮忙。”

“见苏，我不称职，也知道没资格管你。”陈先录尽量平心静气，“但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也不能被同一个人欺负两次，知道吗？”

“我知道。等事情解决完，我就不跟他联系了。”陈见苏真的是这么想的。

“别影响啾啾。”

陈见苏很晚才睡着。

郑行止坐在楼下的长椅上，仰头望着五楼的那扇窗户，等到灯光尽灭，他才起身，在夜风里慢慢走回酒店。

陈初晴睡醒后，发现妈妈还在睡觉，便安静地爬下床去找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