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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具备应试资格了,但却有推荐资格。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目光都亮了亮,并且多了一些感慨。
“新法推行,知县以下若想登上这青云之梯,今年岂敢怠慢?”参政啧啧有声,“效死命的时候到了!”
推行新法的责任首先压在各省大员的头上,而地方府县,如果没有进取之心,那么敷衍从事、尽量少得罪人是一定的。
但是先得到正四品大员的青睐,再得到参策的青睐,甚至可能一飞冲天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诸省大员手里又有了一个新的工具:好不好好干?不推荐你哦!
如果把今年新法推行政绩和陛下关心的实事落实情况作为抓手,那么推荐上去的人哪怕过不了第一关,那也有功!
“妙啊。”左布政使突然思路打开,心情舒畅。
自己能推荐的两人,一个作为种子选手,一个奖励有功的官员,这个原则要统一!
山东正四品以上的人,很容易就数出来。加在一起,足足能推荐多少个名额?
他笑裂了:“督台必定再召省务会议,不急,通盘计议!”
他不急,报纸没避着谁。
历经半年,那新式印刷机正渐渐造办,《明报》已经越印越好,越印越多,做手抄营生的人感到生意渐渐艰难。
但只经过五天就运到山东的《明报》已经让山东官场和民间炸开了锅。
一方面是那殿试策题之难,是直接讨论钱法带来的诸多议论,一方面是新科进士们的荣耀,尤其是对状元唐顺之、榜眼唐枢、探花王慎中的议论。
“若是往年,只怕状元郎是这王慎中!看看这文采!”
“也只因为文采,才取了探花郎吧?一甲前三,总要有个文采好一点的。”
“此言差矣!兄台当真以为这状元郎写不出花团锦簇的文章?”
“唐顺之,唐枢,一甲前三里倒有两个姓唐的!我唐氏当兴!”
“……一个常州府人,一个淮安府人,都是南直隶的,与伱南仇唐氏有何渊源?”
“祖上自然同宗!我南仇唐氏也是青州唐氏迁到临淄的,山东唐氏昔年南迁者不知凡几!”
而官场之中,则都口干舌燥地看着那制科的消息。
正六品及以下,都有资格参与。
这正六品,很微妙。大明知县,都是正六品。新科进士当中,哪怕状元,一开始的授官也不会超过正六品。
现在有些人自知其实没什么机会,但毕竟是一个自己的策文能直达中枢的机会,将被朝堂重臣看到。有抱负的,想进步的,都在跃跃欲试。
还有些知县和更低品的官则根本不指望这些,他们却也不缺乏政治智慧。
看到这消息之后,只是连连唉声叹气:“苦也!”
上官手里又多了一条鞭子。
不好好干?敷衍?
可以。
但是考绩之时,一句进取之心不足的话是会给的。
没想一飞冲天,不代表一辈子就满足于只爬到正六品。
如今乡试恩科年年开,副榜举子和副榜同进士必定越来越多。
万一正六品的好官位也保不住,被挪到其他清苦衙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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