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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这般高兴?在院外便听得你的笑声了。”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左手扶刀,阔步进来的赵义,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了个圈儿,不等他们答,又侧身指了立在外面的那十几个人,与祝煊道:“他们日后跟着你,全凭你差使,不必多发俸禄,俸银从军营中走。”
没有寒暄,发号施令一般,祝煊勾唇笑了笑,起身与他认真作揖道谢。
赵义摆摆手,直言道:“能从那些个老东西手中抠出银子来给百姓用,我自该是护着你周全。”
肖萍听得这话,只觉自己被点了,立马嚷道:“我也要你的将士护着!”
赵义撇头瞅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直截了当:“你一窝就是十年,他们才懒得动你呢,不值当。”
肖萍:“……滚!”
三人又商议片刻,赵义道:“走了,去捣毁云香寨时喊我,老子带人亲自去。”
祝煊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肖萍倒是摆摆手,甜滋滋的品茶,“走吧走吧,知道啦!”
人一出门儿,他就与祝煊悄声道:“些事你定要放在心上,云香寨千万留给他。”
祝煊疑惑的瞧他。
肖萍话音一停,对视一瞬,砸吧着嘴道:“罢了,我与你说几句。赵义的婆娘,就是云香寨出来的。人你也瞧见了,长得水灵,不到十岁就被卖去做了扬州瘦马,后来成都府来了个巡查使,楚月辗转几次,最后被送到了那个巡查使手里,还没等如何,赵义给瞧上了,直接把人劫走了,他爹气得抽断了一根马鞭,也不见他回头,两人没宴请宾客,私下拜了天地结为夫妻,但他也被赶出来了。要不是赵阿叔只他一个儿子,这将军的名号怕是就不在他脑袋上了。”
肖萍说得唏嘘,又叮嘱一声:“云香寨切要给他留着。”
祝煊点点头,瞧着有些心不在焉,“这事,可是人尽皆知?”
肖萍立马摇头,“只亲近的几个知道,你也别说,我连我婆娘都没敢说,她大嘴巴,说不准哪日嘴快便秃噜出去了。”
祝煊眸色微动。
肖夫人不知,足不出户额沈兰溪又是从哪里得知云香寨的女郎被卖去做瘦马了?
“不过,你是如何知晓云香寨的小女孩儿被卖了?”肖萍福至心灵的问。
“偶然得知,只那人姓名不便与子埝兄道,还请见谅。”祝煊不慌不忙道。
肖萍也是有眼色的,听见这话,顿时不再问了。
那厢派去京城打探的人还没消息传来,这边关于几个族长被雷劈的谣言四起,在百姓间传得沸沸扬扬。
沈兰溪边吃葡萄,边听对面的小孩儿绘声绘色的与她讲述那些传言,生动得仿若他亲眼所见一般。
“……虽不是我亲眼所见,但确实有人瞧见了,都是在林中,那挖野菜的人无事,那几个族长却是被雷劈了,听说头发都烧焦了,还有一个人眼睛瞎了,有两个神神叨叨的似是疯了一般,旁人说什么他们都听不到,只重复着一句‘天神降怒’。”祝允澄整个人动来动去,屁股下似是坐了钉子,手上动作却不慢,把剥了皮的葡萄肉给她吃。
“母亲,当真是天神降灾了吗?”祝允澄忍不住小声问。
沈兰溪毫不客气的吃了他孝敬的葡萄,噗噗吐出几颗籽儿,屈指便敲上他的脑袋,“与其信奉天神,不如自己努力。”
虽她解释不了自己的来处,但她依旧是唯物主义者!
祝允澄被敲得正襟危坐,立马道:“母亲放心,我定会努力读书,日后挣得功名,赚了银子给你买猪蹄吃!”
沈兰溪笑得欣慰,露出一口小白牙,端着母亲的架子,摸摸狗头:“不错,吾儿真孝顺!”
“……”祝允澄悄悄红了脸。
哎呀呀,沈兰溪又摸他头,好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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