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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池砚自己也说不上来,他今天晚上有一堆无从解释的情绪和感想,快要溢出胸腔,急切的想跟裴问余表达出来。
尤其是那句——你想好了吗?
池砚好像已经有了答案,急不可耐地想要告诉裴问余。
然而,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被林康这一盆不长眼的冷水当头一泼,酝酿满档的情绪,当场就被泼没一半。
池砚泄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地方也不对。裴问余则想把林胖子原封不动地瞪回楼下——这货上来干什么!
非常无辜的林康,无端收到了十斤重的明枪暗箭,瑟瑟发抖地问:“怎么了?”
池砚:“你上来干嘛?你家就在隔壁,还不回去?”
林胖子抱着书包,说:“做、做作业啊。”
他们两个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由于被完全没有察言观色本事的林康姿横插一脚,真的变成了奋笔疾书。
何梅端着一碗小排骨面上楼的时候,裴问余正在给池砚讲题,林康蹭着听,学习氛围非常好,好得让何梅觉得刚才是自己多心了。
可光头在神志不清时的语无伦次,还是在何梅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
‘那个姓裴的——’
是这个姓裴的吗?
但无论如何,何梅始终不信——一个高中生,能把一个成年男子弄成那个模样吗?不但手辣,还得心狠。
何梅跟裴问余接触不多,但几次照面下来,她觉得裴问余应该是个挺好的孩子,待人有礼,没那么多张扬跋扈,而且看上去成绩不错,被老师寄予厚望。
可如果他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样,那这人未免心机太深,装得太好——何梅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跟这样的人走得太过密切。
想到这儿,何梅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裴问余,然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这孩子不是那样的人。
裴问余让何梅盯出了一身冷汗,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岿然不动。
池砚看不下去了,说:“妈,你这面是端给我的吗?放下吧,快坨了。”
何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没手?不会拿啊。”
“我的妈。”池砚无语:“你今天晚上吃错什么药了?”
何梅没搭理他,她抬手看了一眼表,说:“时间不早了,作业写完,该睡觉睡觉,该回家回家,书明天也能看。”
这话说的,池砚觉得非常新鲜:“妈,你可真逗,别人的家长每天跟在自己孩子屁股后面,恨不得一天能有48个小时,你倒好,不使劲鞭策不说,还变着花样打击我们学习积极性,要是有个什么全国家长协会,你是要被拎出来示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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