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明却开口:“但是这罗三关他们什么事,搞这么大的阵仗,真不怕没法收场?”
看得出来,对于今晚发生在罗三身上的事,郝天明很生气。
“你们以为他们只是做实验、运货、洗钱?”
“那太低估他们了。”林慎初淡淡地开口。
李二宝坐在旁边,默默点了根烟,没出声。
林慎初慢慢推开茶盖,茶香溢出,声音平静:“黑樱会的本质,从来不是地下势力。”
他顿了顿,目光略冷:“他们是旧鹰派的延续,是战后体系的‘幽灵结构’。”
“他们不服战败,不认协议,从七十年代起,就用经济、医药、文化、宗教四条暗线,在整个东南亚重新布局。”
“你看到的‘昙月会’,只是他们的文化面具;你听到的‘恩慈基金’,只是他们的洗白管道。”
“真正的黑樱会,控制的不是毒,不是女人,是秩序的漏洞。”
李二宝微微一震。
“秩序的漏洞?”
“没错。”林慎初看向他,语气微沉,“他们的核心,是‘权力替代’。”
“当一个地区的政权软弱、腐败、贪婪,他们就钻进来——提供秩序、资金、暴力、甚至法律。”
“政府无法管控的,他们来接管。你看不见他们,却在他们的体系里花钱、看病、求官、运货、养命。”
“在曼国,他们渗透的是医疗、科研和军警;在柬、缅、寮,他们掌握的是资源出口和边贸通道;”
“在南岛一线,他们通过基金、教派和影视投资,收割舆论与资本。”
“这套体系看起来是灰色经济,实际上是替代国家功能。”
郝天明沉着脸:“我早年在缅北看过他们的人,行事冷静到近乎机械。”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人’的概念。”林慎初淡淡道,“在黑樱会的系统里,‘人’只是一个节点。每个节点的生死,都被量化。”
“在他们的数据库里,人的身体、价值、信誉、甚至可替代性,都被标成了数字。”
“他们能预测谁会出卖、谁会动摇、谁能被消耗。”
他抬手,在空中比了个点的姿势:“罗三,就是他们算好的数字之一。”
李二宝皱眉,疑惑问道:“也就是说,他的死,不只是灭口?”
“当然不是。”林慎初轻轻笑了笑,“是展示。”
“展示?”
“展示他们还在。”
林慎初语气平静,却让人心底一寒:“他们每隔几年就要‘展示’一次,提醒外界,黑樱会的秩序依然有效。”
“你可以查他们,可以封他们,但只要有人怕,他们就永远活着。”
郝天明冷哼一声:“那这次,他们展示给谁看?”
林慎初看向他,神色不变:“不是你,也不是我。”
“是给素瓦夫人看的。”
李二宝眼神微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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