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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交换与救赎（第1页）

第29章交换与救赎

一切结束的时候，天光也露出了一线。等待她睡去后，他的身影隐匿于夜色中。

卡蒂亚醒来后，靠在枕头上，让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了一会儿，过了几分钟，她越来越清醒，莫名其妙的焦虑潜入她的胃，把它扭曲得翻江倒海。

“你不依赖于外界。”泰罗的声音再次传到她的头脑中。

她仿佛在记忆中看着泰罗的脸，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计时器开始发黑，身体出现腐败的斑纹。但他仍在呼吸，睁眼望着将要合二为一的那部分。

“湮灭！”取而代之的是邪神的声音，他操控着泰罗的手臂胡乱挥舞。随着他的不断重复，这个词的意义似乎越来越抽象。

“你还在啊，”邪神的声音越来越具有思考，“但我已经灭了你们天神一族，不是吗？”他的声音就像刚从梦里醒来，或正要坠入梦中。

“但你毁不了我。”她的眼神发出紫罗兰色的光。

幻影和魔音消散，卡蒂亚躺在床上颤抖不已，挣扎着摆脱幻境。短暂的瞬间，她看到自己体内的光亮感从胸口显露出来，另一种神圣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存在也不属于任何宇宙，别再改变周围人的命格……这会给你自己带来不幸。”

卡蒂亚拼命摇头想要甩掉魔音，冲到楼下的客厅里，速度快得一眨眼的事，发现空无一人。新生代们昨晚回来得很晚，又很早就出门了。结合昨晚她察觉到托雷基亚隐藏的怪异和他身上低得比以往更不正常的体温，还有刚才的梦魇幻境，多年来特工的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立马换上一件藏蓝色无袖紧身战术背心，腰际束着宽版战术腰带，金属卡扣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深灰色工装裤收进及靴战术靴中，外套搭了一件深灰色飞行员夹克。她在身体自发的牵引下摔门而出，她疾跑时，战术背心下摆翻飞，夹克衣领竖立半掩住脖颈处的红痕。

卡蒂亚直接拨通了美利花的通讯，刚一接通，语气是急不可耐的要求：“把位置发给我。”

“马上。”美利花默契意会，无需多问。

她赶到定位，硝烟与机油气味萦绕周身，邪神完全操控了泰罗的身体从天而降，带着不可名状的恐怖与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城市。高楼大厦在其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脆弱，街道上的车辆纷纷失控，撞成一团。一开始人们都认为这只是平常的奥特战士，直到他开始无差别攻击，整个城市彻底沦陷。人们惊恐万分，尖叫声、哭泣声此起彼伏，他们四处逃窜，寻找着可能的避难所。

邪神格里姆德的力量太过强大，城市的秩序迅速崩溃，繁华的街道很快变得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座孤寂的空城。

陷入死寂之中的霓虹破碎的涩谷街道上，卡蒂亚的白金色长发在辐射风中狂舞，她孤身一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渺小。她面前三百米高的格里姆德本体正在分泌暗红色黏液，那些黏液接触到的建筑物瞬间长出神经突触——整座城市正在被改造成活体器官。

“他们去哪儿了？”卡蒂亚对着通讯问美利花。???

“战士们似乎被卷入了格里姆德创造的另一个里世界，我正在搜寻进入里世界的通道。”

卡蒂亚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系列信息，她的瞳孔突然收缩成菱形。她恍然意识到，格里姆德彻底合体后就能吞噬现实表世界的光明，紧接着就会对人类造成精神污染。再这么下去就会导致现实崩溃，整个宇宙的人类文明都将被彻底抹杀，不复存在。这是比阿瑞斯狂暴之神更深不可测更可怕的存在。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她看到五百米外的百货公司外墙浮现出泰罗的虚影，那是泰罗残留的光粒子在时空褶皱里的投影。当她想冲过去时，地面突然裂开巨口，无数个触须破土而出。

“你还不明白吗？”托雷基亚从门扉里出现，他用伟大之盾变幻出锁链缠住卡蒂亚腰肌，把她拽到身边。“泰罗把自己变成了封印格里姆德的活体容器。”

卡蒂亚反手从腰间甩出光子短刃，湛蓝刀锋割断了他的锁链。她因为气愤和绝望失去了理智，她的喉咙发出呜咽声，把托雷基亚当成了情绪的发泄口：“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你选择了你的路，又凭什么来决定我哥哥和泰迦的命运！”

托雷基亚从身后抱住她挣扎的身体，厉声允诺：“我知道一切都因我而起！那么就该由我来结束！”

他吟唱起古老的咒术，用体内剩下的邪神力量，强制把那部分邪神从泰罗体内分离。当格里姆德碎片被强行剥离而出时，泰罗的躯体却开始量子化，没想到却触发了邪神寄生的自毁机制，每个细胞都在绽放蓝紫色的星光。

“泰罗哥哥——！”卡蒂亚的嘶喊声与次元震爆同时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吞没了她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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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基亚也彻底愣住，他亲眼目睹格里姆德分离出来的那一刻，泰罗湮灭在邪神寄生的自毁机制触发的爆炸中，化成一团耀眼的光团消散无踪。剩下一部分的邪神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和封印，随时都会从他的胸腔里撕裂而出。

与此同时，里世界血红色的天幕突然龟裂，泰迦利用赛罗手镯的等离子力量劈开空间断层。浑身缠绕数据流的艾克斯率先冲破次元壁，光轮精准切入触手茧体：“罗索布鲁，配合我切断能量回路！邪神能量正在改写热力学定律！局部熵值突破临界点！”

银河与维克特利在空中完成能量共振，金蓝双色光束却在命中前突然偏转。捷德看着自己泛起黑雾的双手，贝利亚因子正在血脉里沸腾：“小心！我们的光波频率也受到了影响！”???

“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再说！把那怪物牵制住！”欧布抡起至高圣剑大喊道。

三枚暗物质飞弹突然从天而降。托雷基亚抱住卡蒂亚翻身滚进废弃的地铁通道，通道内昏暗而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走到隧道尽头，眼前出现的景象却让两人瞬间凝固了脚步——成百上千的市民被包裹在血色茧囊中，他们的身体扭曲变形，脊椎仿佛与城市的地脉融为一体，成为了一种诡异的连接。他们的神经突触正源源不断地向邪神输送着恐惧能量。

卡蒂亚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四肢无力，她泪眼婆娑看着托雷基亚，眼中满是惊恐和悲怆。托雷基亚紧盯着她的眼睛，双手摁住她颤抖的肩膀。“冷静下来，”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你以为我真的想伤害泰罗吗？事已至此，让我来弥补这一切，我会承担责任。”

她的剪水秋眸闪着泪光，只是摇头不语，她的手捂着口鼻，身体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是，我会振作起来。我要和你一起去。”

两人继续往隧道尽头走去，越走越深，发现前方的光亮口那是一条死路。前方是一个悬崖，深不见底，寒风凛冽——能量源似乎不属于现实世界。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跳。飞行能力被阻断处于失重，托雷基亚将体内一部分还未被污染的力量渡给了卡蒂亚，保护她免受冲击带来的伤害。他的力量如同他的环抱，他的身体朝下，将她紧紧包裹住。

坠地瞬间，托雷基亚用脊背承受全部冲击，后脑勺着地。冰层炸裂的脆响中，他陷入昏迷，身体变得更加冰冷而僵硬。

“托雷基亚……托雷……”卡蒂亚被他紧扣在怀中，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位置，鼻尖萦绕着血腥和雪松混合的气息——那是他伤口渗出的粒子状血液。她在呼啸寒风中嘶喊，话音未落便被气浪掀翻。

她迅速扫视周围环境做出评估，发现附近有个可以遮挡风雨的山洞。她夹住托雷基亚的上半身把他拖了进去，山洞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天光透过山洞顶部的缝隙洒落下来，勉强照亮了这片未知的区域。她收集了山洞里随处掉落的枯树枝，用异能生起了一堆篝火。

“醒醒！睁开眼看看我！”她跪在托雷基亚身边，声音带着哭腔，用烤暖的手摩挲他冰凉的脸颊。她的手掌发出光注入他封印的计时器位置，发现他的身体状况早就迅速恶化，殚精竭力，虚弱不堪。感知到异能量侵入，体内的另一半邪神本就开始躁动不安，于是更激烈凶猛地蚕食托雷基亚的肉身和意志，急于彻底解放身躯合二为一。

面对邪神的示威，她的眼神逐渐凝固，面色冷峻，声音冷酷：“看来你很排斥我的能量。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一次天神和邪神之间的较量，你无法精神污染我，你也杀不死我只会让我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