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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离开鸡窝,田欣怡把木盆端到水缸边,舀两瓢水泡着,用手随意扒拉几下,就挤干水,摸黑挂起来。
轻手轻脚回到房间,田欣怡脱下鞋,爬上床打算睡觉,今天太累了,让她的脑子运转迟钝。
“二妞。” 黑暗里,被窝另一头传来含糊的声音。
回复她的只有田欣怡渐起的呼噜声。
清早,跟往日第一件事就是泡脚不同,田欣怡拿个碗装热水,再将昨夜摸的两颗小鸡蛋放进去,不怕烫的护在怀里。
等热气渐消,田欣怡拿起鸡蛋摇晃,应该是熟了,把鸡蛋收进空间,端起碗,到茅厕倒泡鸡蛋水。
茅厕难闻的味道很好的掩盖住鸡蛋水有些刺鼻的味道。
回到厨房,泡脚已经来不及,田欣怡迅速洗脸,泡手,闪回灶前,乖巧的坐着。
还没等她坐稳,厨房门就被推开,田母睡眼朦胧的走进来。
接过田欣怡递来的“毛巾” ,田母洗脸,清醒不少,对田欣怡说“二妞,今天你不用去上工,把家里全部收拾出来,鸡窝也是,那些鸡屎全给我弄到坑里去。”
“哦,好。”田欣怡答应下来,没有好奇的追问。
田母看着眼前这个没眼力见的憨丫头,只觉看不上眼,她和老田都是机灵人,怎么就生了个憨货?
算了,反正都18了,来年就该相看人家了。
田母这边琢磨着来年把田欣怡卖到哪家,手下也不耽误,麻利的开始准备早饭。
田家村,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在灶台吃完饭,田母带着田欣欣急匆匆出门。
田欣欣今天穿了身桃粉色棉衣,黑亮的头发梳成两股麻花辫,耷拉在鼓鼓囊囊的胸两侧,脚蹬一双红布鞋,根本不是去上工。
田母也是穿上了压箱底的军绿袄子,平日乱糟糟的头发也梳成低马尾。
想来,是要去村长家谈论两家的婚事。
田欣怡在田父带着田军离开后,两三步跑到门口,拴上院门,直冲田军房间。
床底光线昏暗,浮尘呛得田欣怡抿嘴不停小声咳嗽,手指在光滑的木板上摸索,突然指腹触到凹凸不平的纹路。
田欣怡心头暗喜,嘴角上翘,指甲扣进缝隙,左右摇晃,抽出一块木板。
木板出现个成人拳头大的洞,洞有些小,手伸进去难以活动,田欣怡屏息凝神,绷直手指在里面仔细摸索,额头细汗密布,终于在手指要抽筋时,指尖碰到一个盒子。
抽出盒子,将木块归位,田欣怡满身狼狈地爬出床底,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盒子里一对羊脂玉镯子,下面铺着两块黄金。
田欣怡手一翻,将盒子收入空间,拿出鸡蛋剥开,一口吞掉,蛋白质满足田欣怡多日的饥饿,让激动发胀的头脑清醒。
只舍得吃一颗鸡蛋,把蛋壳收进空间,田欣怡开始拿扫帚收拾房间,一边收拾,一边仔细留意容易藏钱的地方。
嗯?
衣柜后,一块砖缝明显比其它磨损更多,田欣怡推开衣柜,扣出红砖,撩开布包一角,心里有底后,把红砖复原,衣柜严丝合缝的挪回原地。
仔仔细细将田家能搜刮的地方都扫荡一番,空空荡荡的空间终于多了几颗红薯,一把豆子。
太阳早早回家,田欣怡坐在庭院小凳上,单手托脸,眺望与余晖融为一色的矮丘,清浅的眸子里画上火红晚霞。
上一次如此惬意欣赏日落,还是在孤儿院时,后来生活被工作填满,早上天未亮便要到工位,晚上踏月而归,好似成了夜行生物,活在黑暗里。
这里不好,生活落后,人和地一样贫瘠,女人的未来通通指向灰暗麻木,可这一刻,田欣怡蓦然被眼前风景抚慰。
清风吹拂额前碎发,吹平多日紧皱的眉心,枯黄破碎的树叶飘落到膝头,田欣怡举起叶柄,透过树叶上的孔洞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漂泊不定的灵魂也随风扎进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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