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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同南平和百色知州写过书信,他们也是这月才发现,看起来是从南信传入。”申伦也不敢把话说死,稍微一顿又道:“梨城那边消息应该马上就到了,一对比就知道这场瘟疫到底出自哪里。”
晏南修竖起耳朵琢磨这其中的关联,又想起吕茗昭说部队也有。
至于何时有的,要听军医如何说,军医全在边陲,等他们整理好线索,这几天应该能赶到。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如果仅是简单的瘟疫,只要加以控制和治疗总会解决,但是军队也有就非同寻常了,断然不可轻视。
他走过一个个临时支起的帐篷,也没有引起注意,因为戴着浸了药水的面纱,没有人认出这是宁王。抽调来的衙役都在有序地指挥现场。
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走到一处偌大的空地前,他看到了两个身影。
他们正坐在一个巨大的锅前熬药,一个穿着阔口青色长衫一脸苍白色,一位永远一身白衣的人,没个正型的半躺半坐在一堆干草里。
晏南修霎那间就把他们认出了。
他不动声色的揣摩,连这两人都过来了,由此可想这场瘟疫远远比想象中的严重。
他眯了眯眼又问:“病了多少人。”
“病了六千多人,死亡过了九百人。”
“死亡数,这么多?”
知州申伦眉头紧锁道:“正因为这样,各地懂医药的江湖人士都往这边赶了。”
“好久不见啊,宁王。”
晏南刚转了个身想走,熟悉的声音就传来。
他停下脚步,屏退了旁人。
清秋夜晚的火炽,照着几人清亮的侧脸。
几人随意的围着大锅坐着,这种看似轻松又安静的气氛,在大锅里咕噜的水声中显得有些诡异。
晏南修打破了沉默问:“知道我在这还来?”
上次京都一别,他被玄青子点了穴,坐那一个时辰才解开,这账还没算,两人都心知肚明。
玄青子面上虽散漫,心还是发虚得很,只好打些感情牌,“师傅总是一醉几日,我都闷得和那群王八交朋友了,你不知道那些冷物比我师傅还闷,戳几下都戳都不动。还有啊,你挖的那个水池里面的荷花年年都开,这几年的桂花只能在地上发酵喽。”
晏南修静静地听他絮叨,往事被他层层剥开,如雪山融化后见到的腐尸,昭然若揭的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关于云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呃,都知道了”
玄青子观察着晏南修脸上的表情,看到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阴冷,急忙拐了个弯,“但是啊…我这不是没证据吗?瞎猜的,瞎猜的!不能作数。”
想到了南修很在意有人查他的去过,只是没猜到这么在意。
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这种眼神是要吃人吧!
晏南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淡的眼眸里透着若有若无的戾气,把玄青子吓得直往向红瑜身上靠,人是他喊来的,凭啥自个儿遭殃。
看到他这副装模作样的姿态,晏南修就来气,“这是你自己找上来的麻烦,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还活着的人不多,若再多一个人知道,就是你们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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