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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月清对阿墨的心理活动丝毫不感兴趣,也不怕崩人设。
阿墨与原主的接触本就仅限于传信和执行命令,又有一年多没见过面,在这种情况下,阿墨即使察觉到她的个性或行事风格有所变化,也只会以为是自己说谎导致的。
闵月清就这样直视着阿墨的双眼,又问了一遍:“大爷在那边身体如何?”
阿墨心下已经怯了,何况他自己本心也不想说假话,之前撒谎只是苦于裴寒的再三交代,此刻见横竖瞒不过去,就老老实实地答了。
“大爷原本在路上都好好的,进了大山还没走多久,就病了一场。
在那深山老林里又找不到大夫,我们都劝大爷往回走,返回最近的小城里先找个大夫看看,大爷怎么都不同意,只找了些从府里带过去的药吃了,后来就不时会咳嗽。
到了三坪县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土大夫,那土大夫却也看不出什么来,就只好那么拖着。”
阿梅两人听得心都揪起来了,自家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
闵月清还算淡定,这比之前毫无音讯总算好些。
其实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要是原主能知道这么确切的消息,也不至于因为忧虑抑郁而一病不起。
她接着问道:“当地情况如何?”
这个裴寒没有特意交代隐瞒,阿墨早就憋了一肚子不满,这时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我就没见过那么穷那么破的地方,说是个县城,却连个县衙都没有,据说之前有的,从朝廷派去的县令死的死、逃的逃之后,就没人管了,后来朝廷也没再派人,现在那衙门破破烂烂的,连屋顶的瓦片都被偷光了。”
阿墨一口气吐槽了下来,又接着道:“好在大爷现在的官职是个武官,那边的巡检司里倒是还剩十几个官兵,都是当地人。
我们刚到的时候,巡检司里也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那十几个当地的官兵在家听人说看到有人进了巡检司,这才跑回来看了看。”
“据他们后来说,前前任上司殉职了之后,朝廷也没人给他们发俸禄,其他几十个外地去的官兵都跑光了,他们干脆也回家了。
他们看大爷去了,还都挺高兴呢,因为他们前任顶头上司一被委任过去,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就听人说不知找了什么关系调走了。”
阿梅两人听得目瞪口呆,跟听故事一样,甚至比听故事的感觉还要荒唐些,因为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闵月清听得哭笑不得,越偏远的地方新鲜事越多,就阿墨刚刚描述的这些,都城里的人只怕连想都想不到。
就连始作俑者贾仁,刚开始也不一定知道他这毒手一点,到底点中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不过闵月清总算是对这庐山真面目有了一定的了解,又看阿墨一身狼狈的样子,就道:“你一路过来辛苦了,去收拾收拾填饱肚子,再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等睡醒了再说不迟。”
又转头看向阿梅两人,道:“阿梅,带他去洗洗,顺便吃点热饭菜。
阿竹,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一会儿让阿墨好好睡一觉,天亮之后都别叫他。”
阿墨见夫人为他安排得如此细致,连忙道谢,这才跟着阿梅二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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