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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和阿竹都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她们两个明显是得到了特殊“照顾”
,关她们的房间连门缝都用木板钉死了,可谓伸手不见五指,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眼前都是一片黑。
也就是每天一次来人送饭的时候,能短暂地见片刻光。
送饭的人都是正院派来的,不会跟她们说一句话,和景院的其他人关得离她们很远,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回应。
她们都是从小伺候小姐长大的,只要一想到小姐,就忍不住呜呜咽咽地掉眼泪。
在闵府的时候,老爷和夫人都把小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把这唯一的女儿锦衣玉食地养着,两位少爷也是一样地宠,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会往小姐这里送。
只要小姐提出什么要求,就没有不应的。
所以,小姐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吟诗作对、琴棋书画自是不在话下,但生火做饭却是万万不会的。
刘氏把和景院的人全部关在这里,谁来照顾生病的小姐,谁给小姐和小少爷做饭吃呢?
刚关进来的时候,阿竹坐在黑暗里,嘴里总是忍不住地小声念叨。
“也不知小姐烧退了没有?”
“刘氏会不会派人给小姐和小少爷送饭菜?给小姐熬药了吗?”
说着说着就哭出来。
阿梅也是担忧得嘴里直念佛,又忍不住自言自语:“会的,一定会的,刘氏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要是真放着小姐和小少爷不管,以后姑爷回来,她可怎么交代呢?”
可是,几天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人越来越害怕,经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直到今天。
正院终于派了人来带他们出去,和景院的丫鬟和小厮们相继被放出来,他们互相看看,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木然,不知迎接他们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就连阿梅和阿竹也不敢开口发问,她们害怕自己听到的会是噩耗。
这些人就这样沉默地走进了正院。
直到两声尖叫几乎同时响起,这沉闷的气氛才终于被打破。
阿梅和阿竹两人浑浑噩噩地跟着带路的小厮走进正院大门,正疑惑怎么还在往里走,冷不丁地竟然看到小姐抱着小少爷从门里走出来,她们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尖叫一声跑上前,跪在闵月清的脚边泣不成声。
和景院其他下人也纷纷跪下,他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裴寒和闵月清对待下人是少有的大方随和,二人都不缺钱,修养也好,从来不会打骂下人不说,逢年过节还总有赏赐,平时他们吃的、穿的在伯府的下人们里也是独一份。
和景院的下人们在伯府里一直都是令人羡慕的存在,府里不知有多少下人偷偷幻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进和景院伺候。
所以这次闵月清生病,他们是真心实意地祈祷她能早日康复,现在看到她病好了,也是实打实地开心。
闵月清本性理智洒脱,不太会应付煽情的场面,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不会辜负真心为她担忧的人。
闵月清右手还抱着小崽崽,就用左手把阿梅和阿竹搀了起来,对所有和景院的下人笑着道:“这次你们都受委屈了,统统多赏两个月的月钱,回去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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