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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
只说了头两字,容祀便幽幽笑了起来,“赵家的事,跟你无关。赵大郎愿意给赵二郎顶罪,孤也没有法子,他们兄弟情深,进了刑部还死咬着不肯松口,孤也只能成全他的苦心。”
是大伯不肯?”
容祀的意思与赵荣淑跟她讲的截然不同,单听赵荣淑的片面之词,倒像是刑部不由分说定了罪。
谁找过你?”容祀摩挲着扶手,嗤道,“罢了,不管是谁找你,孤觉得,你最好别去掺和,自身都难保了,还去管旁人,可不就是自不量力…”
路都是自己选的,赵大郎明摆着不信赵荣华不肯帮扶,这才有恃无恐地不去揭发赵二郎。
他愿意背负大义,那就让他背负,左右是替他亲弟弟死的。
他还真怕赵荣华脑子不清醒。
总想着日后会委屈了她,若她提个要求出来,容祀还不好拒绝。
他忍着僵麻,跳到她面前,别开话题笑盈盈地揽住纤腰,“过些日子花朝节,城里沐雨升温,自是一片热闹景象。
孤腾出时间,陪你去逛庙会,如何?”
我约了裴家姐姐…”
她?呵呵,她没空,傅鸿怀说了,花朝节要跟她出去踏青。”
可我们两人早先便说好了,要去山上看桃花,她说傅公子要忙公务,这些日子都脱不开身。”
赵荣华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对面的玫瑰椅上。
经她提醒,容祀忽然想起来,最近给傅鸿怀排了许多朝事,没有十天半月真忙不完。
可他还能有多少空闲日子,待过了花朝节,宫中便会大办选妃,为他遴选适龄的高门贵女,届时他定然脱不开身。
也只有花朝节能陪她消遣了。
他的人,他心疼,容祀夜里便让傅鸿怀忙完手中琐碎,给了七日休沐假期。
赵荣淑枯等了三日,便又遣了婢女去问。
房中的直棱窗开着,透过窗牖,能看到院中的海棠打了骨朵,满树的淡粉色,花墙矮矮的,从前堆叠的摆件全都不见,灰扑扑的看不见一丝鲜亮。
赵荣淑趿鞋下床,走到妆奁前,难得有心情自己篦头。
妆奁底下还有些半旧珠钗,花样都不是时兴的,她挑出一枚海棠花嵌石榴石步摇,对镜往发髻上比划了一下,珠钗虽旧,可她的脸色更显难看。
赵荣淑叹了口气,将步摇塞回匣中。
一转头,便见赵荣锦幸灾乐祸的倚着门框。
她今日穿了件绯红色广袖儒衫,内里是淡粉地长裙,层层叠叠的裙角随着风吹摆出流光溢彩的颜色,赵荣锦用越罗小帕掩着唇,轻轻嗤笑出声。
那满头珠钗被光一照,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就那么直直刺进赵荣淑的眼中。
她攥了攥拳,勉力抬起眼皮,“妹妹又得了闲暇,过来痴嘲与我。”
说完,便觉得胸口一阵短促的憋闷,赵荣淑低眉轻咳了两声,再回头,赵荣锦已经踏进门来,站在窗牖边,伸手捏住水仙的长颈,将开到末期的□□直折了下来。
倒不是她有空过来促狭,只是如今的赵家,被京中所有世家贵族排斥嫌弃,便是在开春之时,往年本该热闹的月份,连一个邀帖都无,唯恐跟赵家惹上关系,害了自己。
她实在闲的要生出病来,这才满园的溜达,好容易撞见个不如意的,出口讥讽过过嘴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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