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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雪沉默不语,垂眸在画上落下最后一笔。
“我不会跟你和离,但南诏……”
他语气微顿,似是在斟酌着言词,“你要是能治好南诏太后的病,南诏一定会感激我们,到时候两国友好相处,我……我还是还会遵照承诺,让你做太子妃,并且绝不会再自毁诺言,我保证……至少登基之前,东宫只有你一个女主子,绝不会出现宫女之外的其他女子,连通房侍妾都不会有。”
萧倾雪将笔搁在一旁,转头在盆子里洗了手,对他自以为是的言语根本不想理睬。
“倾雪。”
裴子琰眉头皱起,“如果你担心安危问题,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南诏,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想为难你,我也可以挡在你面前——”
“太子殿下就不怕去了南诏,这辈子回不了雍朝了?”
明月冷笑,“你还真是情深义重。”
“夫妻本该有难同当。”
裴子琰语气坚定,“如果真的回不来,我也该为自已的决定承担起一切责任,就算是死,我也会护着倾雪安然无恙。”
明月嗤笑,笑他的不自量力。
小姐需要他护?
萧倾雪擦干净双手,终于转过头,正视着裴子琰:“我自始至终条件只有一个,和离书。
太子若是听不懂话,可以去找太傅请教,等你能听懂别人话的时候,再来跟我谈。”
裴子琰面色一僵,眼底雾霾沉沉,怒火毫无预警地窜上头顶心,他咬牙怒问:“萧倾雪,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萧倾雪淡哂,眸光嘲弄。
“为了你,我已经跟云雪瑶退了婚,这还不能证明我的诚意吗?”
裴子琰失态之下,几乎歇斯底里地控诉,“我只是喜欢你,爱上了你!
我已经一再妥协,如今南昭使臣即将抵达皇城,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明月冷眼看着他像是疯妇一样……对,如果这样的状态放在女子身上,男人一定会骂一句疯妇。
可到了男人身上,他却可以堂而皇之地说是因为感情而失控,看看他,多深情啊,为了爱一个人而变得如此卑微,却浑然忘了他曾经的忘恩负义,薄情寡义。
女子若是犯了错,男人可以居高临下地训斥,训斥她不够大度,训斥她不够贤良淑德,不识大体,不顾大局,训斥她嫉妒心重,只会争风吃醋,还心胸狭窄,爱记仇。
可他忘了,自始至终人家的要求就很简单,和离罢了。
明明是他把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却可以理直气壮地质问别人,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谁在闹?
不可理喻的是谁?
果然皇族就是天下真理,掌握权力的人就是有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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