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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高兴得不得了,回去要反复揣摩下回要如何应对,生怕哪一处没能周全。
可现在她哪还有那些忐忑,轻松的来,轻松的走,发病了表叔给请太医,一请就是仨,连药钱都出了,还承诺不会给断了。
谭氏走了后,这些年都是她挡在前头撑着家里,何曾敢软弱,就是前日发作起来哭那一会儿也要避着人,不敢肆意了。
却不想,在表叔这里重新感受到了做小孩子的安心,有事都有表叔担着,到了这里,她只是需要长辈照应的侄女。
多久没这样了,不知是怎么矫情劲儿上来,一阵酸意上来,先是一颗泪不防备掉下来,跟着一颗连着一颗,崔兰愔站那里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哭甚?”
卫王语气里带着生硬,听着就像不耐烦。
若是以前崔兰愔必定紧张的不行,这会儿她却一点不怕。
“呜呜……我就哭一会儿,表叔你别管我,等会儿我就自己好了,呜……表叔你信我,将来我会给你老人家养老……”
不言偷偷看了眼卫王,怎么看他也没有老人家之相,虽然二十六岁确实年岁不小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不言瞥见卫王的脸好似黑了一下,细看又觉不出了。
崔兰愔哭一半想起来:“食盒里有肉酥饼,我出门前才出锅的,这会儿用最好,表叔你用了膳没,还是尝一个罢,等凉了再热就没那么鲜了。”
她拿过不言放到高几上的食盒要打开。
“不言。”
“不言不知道怎么弄,又不费什么劲儿,还是我来吧。”
“二小姐看我哪不对再教我。”
不言还是抢过来,“王爷午间没用膳,正合适了。”
不言往外拿着酥饼,学着先前崔兰愔服侍点心的样子,小心夹了个酥饼装碟子里端到卫王面前。
见没她事了,崔兰愔继续吭吭呲呲地哭着,不言就见卫王的眉拧了松,松了拧的,他该是很头疼吧?
卫王看着盘子里的点心,打鼻腔里哼了声:“就着哭声怎吃?”
崔兰愔眼里还含着包泪,惊奇地瞅着他:“表叔你才说了六个字,我听过最长的一句了。”
卫王嫌弃地看了一眼打着哭嗝儿的她,什么也不想说了,拿过酥饼放嘴里咬下来一大口。
不言其实很想附和,打他过来卫王府,也是第一回见卫王说这么长的句子,只是他没那个胆,他相信白爷青爷他们也没那个胆。
反正他见过的,也就二小姐在王爷面前这样敢说敢笑了。
宣泄的差不多了,崔兰愔没了泪,她拿出帕子抹了脸,接过不言递上来的茶小口啜着。
她环顾四周,“表叔,我同你说哦,这个酥饼,还有上几回的吃食都是我爹从古籍食谱上琢磨出来的,不但这样,这些还都是他亲自下厨做的呢。”
不言张大了嘴,觉着这同卫王一句有六个字的稀罕程度差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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