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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此,暗骂一声,连忙破窗而出。
聂颂宁抹了一下脸颊上的血迹,愣愣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谢峤。
谢峤捂着锁骨处的伤口,接连咳了好几下才转身,扯了扯嘴角,有安抚的意思:“你没受伤吧?”
“。。。。。。”
这时,醉剑提剑踏入屋内,半跪在地:“殿下,方才逃出的刺客抓回了三个,剩一个逃脱,属下已经派人全力去追了。”
“但被抓住的那三个,已经全部服毒自杀,没能抢救回来。”
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刺杀,只可成功,就算失败了,也不会留下把柄,
谢峤拂了拂手,示意他们清理一下这里。
醉剑看了眼谢峤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看谢峤如今的模样,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等人都走后,聂颂宁无声看了他许久。
清丽的眸子有劫后余生的恐慌,更有数不清的怀疑,她动了动唇:“这又是你设的计谋?”
方才那个黑衣人的动势她看得很清楚,他明明可以马上杀了她,却没有动手,而是等谢峤来替她挡剑。
真当她是傻子吗?
聂颂宁的话无疑是当头一棒,将他想继续说的话毁了个彻底。
那一瞬间,谢峤似乎听见自已的心被撕成碎片的声音。
谢峤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尽,想说什么,可刚张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聂颂宁的绣花鞋上满是血迹。
谢峤抹掉唇边的血迹,看着她的眼神哀伤又无力,他轻声解释了一句:“事到如今,孤没必要再做这种事。”
聂颂宁没有回答,显然是不信。
如果不是谢峤安排的,那这一切怎会这么凑巧?
被误解是一件特别让人愤怒的事,可谢峤此时愤怒不了,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悲伤。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倘若他之前光明正大一点,没有做出那种事,利用她的心软,那今日这一切就会是另一个结局。
方才他还在侥幸,觉得聂颂宁会因为他拼死救了她会有所触动,没想到,自已做的孽,最终还是由自已来偿。
“无论你信不信,今日之事。。。。。。咳咳咳,不是孤安排的。。。。。。”
谢峤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心脏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搅成一团,疼得他透不过气。
“罢了。。。。。。”
谢峤咳了几声,最终还是转过身,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道,“今日你受了惊,好生休息吧。。。。。。孤不打扰你。。。。。。”
说完,他便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往外走,背影看着萧条又悲伤,门外候着的暗卫见此,连忙扶住他。
醉剑去请来了医师,但灵溪镇的医师技术有限,纵使及时用了带来的金疮药,谢峤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
聂颂宁在得知他晕过去后,便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春雨。
竹心推门而入,轻声道:“小姐,外面雨大,别着凉了。”
此时已到午时,但天依旧黑沉沉地,聂颂宁转过身,道:“收拾一下,我们离开。”
“。。。。。。”
院子因方才的战斗而有些破败,知县和沂州巡抚已经匆忙赶来了,正在外面紧张地候着。
醉剑也在忙着处理后续的收尾,暗卫死伤一大半,谢峤也陷入了昏迷,所以此时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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