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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子黑黑的药汁就在眼前,想起嘴里弥漫的苦味儿,薛朗什么心思想法都没有了!打小薛朗就是宁愿打针也不愿意吃药的孩子,更何况还是中药!
薛朗觉得喝中药的时候,还一勺子一勺子喝的,绝逼是有仇啊!每次看电视出来这种画面,他都会怀疑喂药的其实是想谋杀喝药的,苦死,多么凄惨的死法。
薛朗也忙不得再想什么,他满脸严肃,力求一腔正气:“请等一等,小兄弟!”
少年看看药碗,再看看薛朗的脸,大概是薛朗畏惧的表情太明显,不禁笑起来:“郎君,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喝药郎君的身体岂能康复?”
薛朗默默念了三遍卧槽,力挽狂澜:“只是疲累过度,多躺躺就好了吧?”
小少年不知是不是经验丰富,见多了怕喝药的人,立场很是坚定,不为所动:“郎君伤了元气,此事非同小可,关系郎君今后身体康健,药是必须要喝的,否则,郎君躺十天也不见得能好转呢。”
躺十天跟喝药对比……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个世界的恶意好大!薛朗真是十分纠结,垂死挣扎:“一定要喝?多吃多睡也不行?”
“不行呢,郎君。”
少年看来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薛朗左右衡量,幽怨的看少年一眼,换来少年鼓励的微笑,更加心塞,闭闭眼,破罐子破摔,近乎自暴自弃的低声道:“一口一口喝药的方式,根本不适合我这种真男人!真男人喝药应该一饮而尽才对!可叹我有心无力,只能麻烦小兄弟扶我起来,帮我一把!咱们都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吧!”
内容很悲壮,可惜语气怎么听都感觉透着心虚。小少年被他逗得满脸笑:“郎君说话真真逗趣。不过,郎君这么大人还害怕喝药,嘻嘻!”
薛朗脸上一热,感觉这个嘻嘻就跟呵呵一样充满恶意,看来形象需要挽救一下,据理力争:“我天生就吃不来苦的,这是天性!为了喝药,我克服了自己的天性,难道不觉得励志吗?”
这明显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少年忍俊不禁:“那就请郎君努力地把药喝完吧。”
说着,把薛朗扶起来,把陶碗凑到他的嘴边。薛朗苦着个脸,闭上眼,张开口,只想让少年用倒的方式把药汁喂他喝下去。少年脸上带着笑,没如他愿,缓缓的喂他,细心地注意着他喝药的速度,以免呛到他。
黑黑的药汁果然没有辜负薛朗的“期望”,直接把他苦得忍不住伸着舌头呼呼喘气。排排坐的狗狗们,豆浆好好地看着他,目光温和;油条歪着头,好奇的看着薛朗;包子你跟着伸舌头干嘛!这是嘲笑主人吗?馒头……馒头根本没关注苦逼的主人,默默的趴着,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没。
薛朗好心塞!
啊!宠物们果然变聪明了!虽则欢喜,但还有种蛋蛋的忧伤是肿么回事!不过,感谢黑黑的药汁和狗狗们,薛朗的注意力被拉偏了一会儿,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薛朗历来是“有问题解决问题,开山辟路,勇往直前”的性格,活到二十五岁,遇到的难题、痛苦比常人都多,创下的事业也比常人大,凭的就是他的坚毅执着,他从来都不是怨天尤人的人。
刚开始是有些接受不了,可既然都穿了,在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还是要努力的生存才是,他的人生才刚刚开了个头,还没活够呢。
何况,他也不是真的孤身一人,还有包子它们陪着他呢。薛朗看看四只爱宠,心里分外的亲切和安稳,以后,就只有它们陪着他了,为了大家一起过上好日子,他要振作。
薛朗想通了,人也活泛起来,跟少年主动搭话:“这药真是表里一致的苦,谢谢小兄弟,能给我杯水吗?”
少年满脸笑:“郎君稍待。”
不一会儿拎进来一个水壶外加洗干净的陶杯,给薛朗倒了小半杯水:“郎君刚喝完药,水不能喝太多,润润嗓子就成。不知郎君是哪里人士?口音听着挺怪异!”
这个要怎么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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