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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臻被陈石生放置在卧室床上。
他很自然地去帮她脱掉皮鞋,又托起女孩的脚掌将白袜从腿上剥下来,少女的脚白嫩纤细,脚趾头圆圆润润地,像一颗颗剥了皮的芸豆,软滑中透着粉,只有脚踝处肿得老高,格外突兀。
手边没有药酒,陈石生掌根抵在一处来回磨搓,感觉手心微有热意了,复又托着姚臻的脚搁置在膝头,将搓热的掌心贴在那肿起来的地方,缓缓揉着。
姚臻觉得脚心有些痒,想往回缩,可是姑父的手扣着脚掌很紧,她一动,脚背上的软肉擦过男人掌心的薄茧,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从那处蔓延开来,好像整条腿都木了,失去知觉了,只有踝骨那处,在陈石生的推揉下密密地痛起来,提醒她,此刻是什么样的场景。
让姑父给自己揉脚,实在有些失礼,可是,他是姑父,是长辈,应该没关系吧,倘若是父亲,也会如此的。
姚臻这样想着来安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的无妄灾祸,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姑父在身边,她才能心安,若不是尚还残存了一丝理智,若是眼前的男人是父亲,她早就扑倒人怀里大哭一场了。
陈石生看着少女泫然欲泣一张白脸,柔声问道:很疼吗?我轻一些。
姚臻的泪瞬间滚了满脸,自己强撑着还能坚持不哭,可是有人关心,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
她摇摇头,扭伤处被人揉了片刻,淤血散开来,现下只要不使力便不怎么很疼了。
那怎么哭了?陈石生小心将她受伤的脚放在床塌中间,挪过身去抱住女孩在怀里。
她只是摇头,也不说话,泪珠扑簌簌往下掉,陈石生看着心疼,捧住这张泪脸,一点点去吻,用温软的唇来安慰少女彷徨的心。
姚臻愣了一下,却没有制止,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来申城的时间不长,可她常常都会觉得有两种互相悖逆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搏斗。从前父亲还有先生教给她的旧礼,和她在这里的所见所闻,似乎是完全不一样的处事之道,她不知道该遵循哪一种才是对的。
好比此刻,她也不知该谨记男女大防将姑父推开,还是应该,顺从内心接受姑父给予关爱。
她止住眼泪,蕴着水雾的眼珠又清又亮,看向陈石生,问道:姑父,你是喜欢我,才亲我的吗?
陈石生顿住了,抬起头,他在少女的脸上除了纯澈,没有看见任何异样,于是点了点头。但没有开口,因为不确定姚臻这句问话是否是已经感知到了什么。
姚臻又问:这种喜欢,和江俊泽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下意识反驳,可回过味来,不就是相同的吗?男人对女人的喜欢,笼归就是一种,想睡到床上去的那一种,但这话自然不可能对姚臻讲出来,她对男女情事完全是还没开窍的模样。
陈石生反问:你觉得姑父对你,和他对你,是一样的好吗?
当然不一样,姚臻抢着答,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姑父待我如亲生女儿一样好,他,我觉得,对我并不好。
正是如此,姑父真心喜欢娮娮,他却不是,明白了吗?
姚臻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她感觉自己已经明白了,但是又想到一个问题,她还想问姑父,姑父对她的喜欢和父亲对她的喜欢,是一样的吗,可立刻又在心里否决了这个问题,姑父待她如亲女,自然是和父亲一样,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根本不需要问。
陈石生看得好笑,拿下巴去蹭她的脸,带着胡茬的粗糙磨得脸上痒痒的,姚臻缩着脖子要躲,他追上去,将人圈到怀里,试探着将吻落在少女粉艳艳的软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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