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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静悄悄地走到尽头,朝阳出现在东的际,熹光照到的每处都在恢复生机,一整夜,谈行彧没怎么合眼,照看着她,顺便回复邮件,旁听了一场跨区会议,倒是纪小怂呼噜打得挺香。
色大明,纪见星仍沉沉睡着。
八点,谈行彧叫了她一次,她没醒,九点,他再叫,她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呼吸脉搏正常,就是人醒不来,不排除酒精毒的可能性。
谈行彧当即把她送去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纪见星并没有酒精毒,除了昏睡,身体没别的异样。
遇见没病可治的病人,医生也束手无策,但看到病床前的男人沉如水,场凛冽,不怒自威,猜测非富即贵,绝非善类,他就给纪见星开了解酒的药液,反正是些维生素之类,人体没坏处。
输完液,纪见星依是睡得岁月静好的模样,神态轻松,肌肤白里透红,也许在做着好梦,她的唇角弯起来,轻笑出声。
谈行彧以她醒过来了,倾身去看,仍酣睡着,他忍不住曲指轻刮她鼻尖:“等你醒了,再算账。”
梦境长,拖着纪见星到黄昏,把她放回现实。
在连着睡了近二十个小时后,在夕阳余晖,纪见星幽幽醒来,最近忙着抗生物钟,精疲力尽,心力交瘁,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般酣畅淋漓的觉了,简直如获新生,浑身充满了力量,跑十公里都不成问题。
她开心地蹬开棉被,伸展着懒腰,视野一点点地清晰。
咦,这是……哪儿啊?
纪见星低头一看,她身上居穿着病号服?!what?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在医院?!
再侧头一看,目光意外地撞入男人深不可测的眼里,瞬间被吸住,无法挪开,逆着光,看不清蕴含其的绪,但她能从他周身散发出的低压辨别出,他心不悦,好像在生。
生谁的?
还能……生谁的?!
此时他冷眼着谁,就是生谁的呗。
理智渐渐回笼,纪见星猜测,很可能是她昨晚一挑六,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得烂醉如泥,他刚好赶来救场,顺便帮她善了后。
这样一来,她醒在医院就说得通了。
纪见星后悔极了,早知道不该把棉被蹬开的,眼下没遮没掩,被迫全位接受他那毫无温度视线的凌迟,谁受得住啊?她消极地想,现在装不清醒、装柔弱不能自理,昏过去能不能行?
下一秒,冷如南极五万年不化冰雪的声音不偏不倚地砸入她耳:“纪小姐醒了?”
纪小姐醒是醒了,但她喝断片儿,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别想着秋后算账!
纪见星在脑内搜寻出酒精毒的症状,眼皮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虚弱地喘着:“胸口好闷哦,有点想吐。”
见他不所动,她惟妙惟肖地干呕了一声。
医生呢,快叫医生进来。
而,干呕没引来医生,反而引出了空空腹的轰鸣声:“咕噜咕噜……”
纪见星破功,装不下去了,躺平任他处置。
谈行彧确实是打算给她个教训,免得她以后再像昨晚那样鲁莽行事,他有的是手段付三老狐狸,无需她亲自动手,陷于风险之。
他冷声道:“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纪见星捂着脸,小声回答:“知道,错在我太敬业了。”她从指缝里望着花板,进行深度的自我谴责反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怎么可以了替老板分忧解难,不顾自己的身体,甚至不顾生命安全赴一看就是鸿门宴的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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