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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虞眉头微蹙着,慕苏又道:“你若担心,明日可去探视。”
朱虞面露喜色:“当真?”
慕苏点头:“嗯。”
说罢,他站起身往里间走去,朱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慕苏察觉到停下脚步,朱虞一个不防撞上去,捂着鼻尖痛呼一声。
慕苏转身,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跟这么紧作甚?”
朱虞痛的眼泪汪汪的,无辜道:“我想跟你道谢。”
慕苏:“……道谢需要用腿?”
朱虞:“……”
突然就不想谢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慕苏勾唇一笑:“不用谢。”
“天色不早了,早些安寝。”
说罢大步离去,朱虞望着他的背影,揉了揉鼻尖,唤雁篱进来洗漱歇下。
夜里她不知道慕苏何时回来,早上也不知他何时走的,醒来收拾妥当,用了早饭,便带着雁篱出门,往京兆府去了。
许是慕苏早有打点,朱虞很容易便进了京兆狱,牢狱中昏暗潮湿,阴森可怖,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越往里走,朱虞越是心疼。
雁莘自小跟在她身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朱虞不由加快脚步,女囚在下头一层,路过二层时,朱虞无意中瞥了眼,便瞧见牢房中一个被绑在刑架上鲜血淋漓的人,对方似有所感,抬眼看来,那双眼里无半分光彩,如一潭死水看的人后背发凉。
朱虞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去。
送她进来的狱卒得过慕苏交代,又收了不少银钱,对朱虞自然客气几分,见她吓着,出声安慰道:“少夫人莫怕,那是死囚,您的女使没有受刑。”
朱虞轻声道了谢后,突然想起一桩事,那日她去醴泉楼外见慕苏,当时不察,后来才知醴泉楼那时正发生命案,此时想想都还觉后怕,也不知凶手抓住了没有。
下了三层,没走一会儿,狱卒便停在一间牢房前,道:“少夫人,只有一刻钟。”
朱虞隔着木栅栏朝里看,里头的人听得动静从被褥中坐起身,见是朱虞,雁莘愣了愣,忙掀开被褥起身迎出来:“女郎。”
狱卒打开牢门,便去一边等着,朱虞抱着小布包进去,上下打量着雁莘,见她确实没有受刑,才微微安心。
“女郎怎么来这种地方。”
朱虞拉着雁莘坐在小木桌前,将小布包放在桌上,担忧道:“我给你送些衣裳点心,这里可冷?可吃的饱饭?可能换药?”
雁莘一一答道:“不冷,饭菜都好,方才刚换了药,应是姑爷打点过。”
朱虞听罢又细打量她,眼里满是心疼:“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
雁莘反倒安慰她道:“嗯,女郎不必担心,姑爷素有青天之名,定会找到证据。”
朱虞点头:“嗯,一定会的。”
时间不多,又与雁莘叮嘱几句,遂道别离开。
刚出京兆府,等在外头的雁篱便迎上来,担忧道:“女郎,雁莘如何?”
朱虞轻声道:“没有动刑。”
牢房隐忍潮湿,又怎好得,这种地方万不能久待。
“信可让人送去了?”
雁篱点头:“送了。”
而后不解道:“女郎此时找朱家,他们恐怕不会松口。”
朱虞却道:“那得看筹码够不够。”
事情出在朱家,对他们极其不利,她得做两手准备,即便最后当真找不到证据,她也得有法子让朱家放人。
“先去铺子看看,再去茶楼。”
她进京兆狱前,让雁篱找人给朱家送了封信,约在潮湘茶楼见面。
雁篱担忧道:“他们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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